远在几百里之外的定襄,李靖带着五千骑兵乘着几百辆雪橇车攻占了只有少部分突厥人驻守的恶阳岭后,几乎是没有任何停留就再度坐着雪橇车直奔襄城。
在靠近襄城不到一百里后,周围的突厥部落越来越多,五千人的行军不可能再做到保密,李靖便让人放弃雪橇车,披甲上马,乘着夜色,五千骑兵在夜色中化作一道洪流直扑突厥牙账。
如此巨大的动静,即使在夜色中依然惊动了不少突厥部族,这些部族一边派人通知颉利,一边组织骑兵抵抗,只是在夜色中匆忙组织起来的少数骑兵很快就被李靖的五千骑兵冲的七零八落,死伤惨重。
李靖毫不恋战,带着骑兵一路冲杀,直直的扑向颉利所在的牙账。
可惜颉利的胆小出乎李靖的意料,又加上在夜色中实在不知道唐军有多少人,还以为有几万唐军呢,仓促之下根本不敢接战,带着人就跑了,李靖只有五千骑兵,冲杀了一晚上,大都精疲力尽,根本无力再继续追击,而且颉利虽然跑了,但李靖带着五千大军俘虏了一万多人,牛羊无数,只能在定襄修整,等着张公瑾率其余的大军来汇合。
颉利带着人一直跑到碛口重新设立牙账,结果他的心腹大将早就和大唐眉来眼去,见颉利连打的勇气都没有,便挟持了萧氏,带着部众降唐。
颉利这下更怕了,都不等李靖来攻便带着人往阴山方向撤退,先是在浑河附近被柴绍带人阻击,又在白道遭到早早等候在这一带的李勣率领的通漠军,人心惶惶的突厥骑兵再度被通漠军打得丢盔弃甲,丢下无数老弱和牛羊落荒而逃。
自知已经无力回天的的颉利只能带着一万多人往马不停蹄西逃,沿路不断的收拢溃逃的部众,以图东山再起。
……
左武卫在铁山边上的谷地已经整整呆了七天,全军都窝在一个个小小的雪屋里,隔得远一点,根本看不出什么异常。
天刚微微亮,王宁就再次被冷醒,醒来发现熊皮袍子下摆被脚踢开了,探出头发现天上又在飘着雪花,伸出脚踢了踢石林,把石林叫醒,两人出了雪屋,一路往中军走去,一個个暗堡一样的岗哨里传出一声声打招呼的声音。
“爵爷早!”
“爵爷又去找大帅?”
“爵爷!”
王宁一一点头回应,从雪橇到雪屋,王宁这个神仙弟子的身份在左武卫是摘不掉了,连程咬金都时不时拐弯抹角的问问老神仙的事,让王宁不胜其烦,还得耐心解释,不然真背上神仙的身份,又不是真神仙,迟早要倒大霉。
穿过几道明暗哨,来到程咬金的中军大帐,程咬金看了他一眼,随意的问道:
“小子,你说我们还要等几天?”
王宁摇摇头,史书上只记录了正月李靖破定襄,二月破铁山,他去哪知道具体的时间,不过今天已经正月十五了,应该快了!
走进程咬金的屋子里,王宁笑着说道:
“应该快了,斥候可要多派点!”
程咬金笑骂道:
“还真把自己当神仙弟子了啊,就领过几天辅兵营不会还把自己当将军吧?放心,斥候足足派出去五十里,东边派了十多队,东南和东北方向也派出了七八队,只要颉利当真往这来,绝对不可能避过咱们斥候的!”
程咬金的阴阳怪气王宁早就习惯了,笑着说道:
“程伯伯您身经百战,小侄哪里敢在您面前充将军,这不是特来请教来了嘛,颉利要是当真来了,咱们怎么打?”
马屁拍的粗糙,程咬金同样听得高兴,咧着嘴笑着说道:
“小子,打战说起来就这么回事,以有心算无心咱们虽然有先手优势,但最后靠的还是将士用命,将士们能吃饱有力气,有铁甲,有锋利的武器,有军功可以挣,自然会拼命,有什么好说的?”
王宁只能无语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