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米之外,站着一个人。
看身形,那是一个男人。身上穿着灰黑色的衣,头上缠着灰黑色的布,脸也用布遮挡,只露出两只眼睛。身形瘦小,右手持一把柴刀,背后背着一个竹篓,两腿分开,稳稳地站在余以为挖的土坑前。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先开口了:“这坑是你们挖的?”说话口音是滇普。
“是的。”余以为说道。
“你们,这是在破坏环境,知不知道?”那人道。
“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余以为说道。
“你们要把土填回去。”那人又道。
“这个……”余以为上前:“实在对不住,兄弟,我们是花卉爱好者,听说这里的土壤最适合种玫瑰,所以过来取个样。要是真合适的话,我们买。”
“那这次怎么说?”
“钱照付。您给我一个二维码?”余以为说道。
“哼,没码,现金,100元。”那人伸出左手,掌心向上。
“好。”余以为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放到那人手里。
那人接过钱,转身就走。
余以为看着那人的背影,犯起琢磨。
翠花凑上来:“余律师,咱们还干吗?”
“干。”余以为说,“不过要尽快。我看这个人有些奇怪,恐怕事情不会轻易了结。”
三个人迅速地收尾。余以为把采集来的东西装到一个大背包中,然后自己背上,招呼二人离开。
返回公路。踏上路面的那一刻,余以为感到心里踏实了。公路毕竟是文明的标志,上了公路,感到离文明社会近了一些,不再是蛮荒的原始丛林。
他们不敢停留,疾步行走。路上偶尔会有车辆和行人经过,他们见了,心里难免有一些紧张。
还有几百米就到姐勒的地界了,余以为感觉就像看到了家。
这个时候,前方转个弯,出现了几个人,就静静地立在路上,一动不动,迎着他们的面,似乎在等着他们。
余以为一紧张:要坏事。
余以为拉着小花翠花在路边停下,坐在隔离墩上休息,远远地瞅着那几个人。
那几个人还站在原地不动。
一辆长途班车从余以为身边驶过,司机按了一声喇叭,余以为招了一下手,班车停下了。
余以为领着二人上车。售票员问到哪里,余以为说前方的村子。
班车继续行驶。到了那几个人跟前,司机一脚刹车,车停了,门开了,那几个人上了车。
售票员照例问他们去哪里,他们回了一句,说的是方言,余以为不懂,然后售票员也说方言了,然后就是掏钱买票。
余以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原来只是搭车的。
到了村子,余以为他们下了车,走到村委会,谢过村会计,开上车迅速离开。
路上的车辆多了起来。余以为才感到身上凉凉的,原来是汗把衣服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