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要问的，但我有些话要说。”迎着海风，许多糖的声音显得遥远又不真实。

艾方耀在她面前停下来，专注地看她，“说。”

“我不想再和你吵架，再争论孰是孰非，那一段时光，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月，却弥足珍贵，是我心底里最美好的回忆。”

许多糖继续说：“还有，如果不是你给我辅导，还有你后来离开，也算是变相激发我的斗志，我也不可能考出那样的好成绩，总之，谢谢你。”

间隙她抬眼看他，艾方耀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微眯着双眼，看不出是在听还是不在听。

“艾方耀？”

“嗯，我听着呢。”

……许多糖深吸一口气，索性把话说透，“我爸爸意外触电身亡的事你是知道的，我妈啊……不声不响地就跳河了，只言片语都没留，一觉醒来，我从没爸爸就变成父母双亡了。孤独和绝望……害怕……都不足以描述我当时的感受。”

“后来，许多洋要开炸鸡店，我们本钱不够，他去找一个远房姑姑借钱，去了三天，毫无音讯，我联络不上他，我惶恐极了，我想是不是他也熬不下去，也要趁机摆脱我这个拖累了，我爬到楼顶，盯住小区的入口，如果许多洋天黑前再不出现，我就跳下去，一了百了。”

“没想到，许多洋中午就回来了，一开始几天，我寸步不离跟着他，可是我需要回到学校，就逼许多洋买手机，我每逢课间或午休都给他打电话，确认他在哪里。呵——我应该是生病了吧，许多洋守着我，带我去看心理医生，一年后，我才慢慢好转，也开始相信我哥永远不会抛下我。”

许多糖吸吸鼻子，看着艾方耀，眉头微微皱，“我不怕吃苦，我也不惧任何人，但我很怕我在意的人毫无预兆地离开我……”

“所以艾方耀，就算朱珠那件事情你是为我好，我也接受不了，这种好以你突然离开我为代价，我害怕。我情愿……”

话还没说完，手腕突然被艾方耀攥住，许多糖吓了一跳，就停止继续说下去。

他定睛凝视她，一只手臂抵住她的腰眼，把她拉入到怀里。

接着低头，堵住她的嘴。

“对不起……”他含糊不清地说道。

炽热的吻，牙齿咬在她柔软的唇上，酥酥麻麻，带着一点点痛，刺激得她全身都像有电流串过。

“艾方耀，你……”

许多糖又惊又惧，这里离山庄不远，生怕被人看到，开始推他，万一方薇薇出来，看到就不好了，她可不愿意牵扯进三角恋里去。

越推艾方耀缠得越紧，吮吸她的舌头，恨不能将她压倒在地，许多糖现在舌头麻，头皮麻，身子麻，脚也麻，几乎要站不住。

他一只手兜着她屁股，一只手按压她的头，将她禁锢在他怀里，情难自禁地亲吻着。

沙滩上有游客路过，好事的有人吹口哨。

许多糖心跳快得不行，又羞又恼，“艾……方耀，臭家伙，混蛋……艾方耀……”

好一会，艾方耀终于松开了她，舔了一下唇角，“还是这么甜。”

“你混蛋。”许多糖眉头锁着，抿着唇咒骂。

她被气狠了。

艾方耀放过她的嘴巴，但仍搂着她，“对不起……”

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凝重，语气低沉。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连说了四个对不起，艾方耀将头抵到她的颈窝，无限懊恼，“我发誓，如果那件事会让你这么难过，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做。”

末了，又说一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