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霖桐走出厂房,独自站在空荡荡院子里,表情凝重,四下巡视着。
大牛走过来,低声说:“阿桐哥,大年他们都走了。”
陈霖桐点点头,百感交集地说:“都走吧,茶厂停工了,不走又能干什么。”
大牛面色悲凉,喃喃自语,“自从咱们建起六君茶厂建起来,还是第一次在采茶季节停下。”
“小鬼子切断了海上的所有通道,去美国和欧洲的轮船都停航了,外销茶全部停止,国内到处都是战火连天,茶厂不停工又有什么办法。”
“阿桐哥,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这次我真的感到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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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出口了,咱们可以在国内销售,就凭咱们的观音茶在国内也是响当当的。”
“国内喜欢喝观音茶的地区几乎都被小鬼子占领,除非是跟日本人合作,否则根本运不过去。”
一个丫鬟神情慌张地跑过来,焦急地对陈霖桐说:“老爷,寒老爷快不行了,夫人让您去看看。”
陈霖桐神情一怔,撒腿向大门口跑去。
寒家卧房内,寒贤志仰面躺在床上,嘴角边挂着血丝,双眼紧闭,气若游丝。
寒夫人坐在床沿上,不停地用手帕擦着眼泪,寒夙慧和几个丫鬟站在旁边。
陈霖桐急匆匆进来,焦急地问:“爹怎么了?”
寒夙慧眼泪涌出来,“爹刚才吐了好多血。”
陈霖桐走到床边,俯身看着寒贤志问:“爹,您好点了嘛?”
寒贤志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陈霖桐,颤微微地抬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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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霖桐急忙跪在床边,用双手握住寒贤志的手,“爹”
“阿桐我我恐怕不行了”
“爹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去找大夫。”
“不用了,你听我说等我死后,简简单单埋在空明和尚的旁边就行,活着的时候我们是茶友死了到下面也做个伴”说完,寒贤志的眼睛慢慢闭上。
陈霖桐急忙晃动着寒贤志的手,连声叫着:“爹,爹”
寒夙慧跪在床前,放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