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是一只幼年黑诡蝶。”
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阁间再次变得寂静无比。
只有赵括小脸疑惑的歪过了头,看向身边的赵喜,说道:“爹爹,黑诡蝶是什么呀。”
“是···是···”
赵喜僵硬的转头,将视线看向道右明,只见后者却不慌不忙的又再度将酒杯拿起,轻轻抿着酒水,赵喜见此一幕,心中更是焦急无比。
“怎么回事?老爷怎么会知道的?李兄弟一定以为是我··是”
啪叽!
一个酒杯掉落在了地上,里面的酒水也洒了出来,杯面碎成几截,瓷器碎裂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寂静,显的格外清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赵喜的妻子王舒第一个开了口,慌忙的道着歉,弯下腰就要去捡地下的酒杯碎片。
就在此刻,却听到另一道平静的声音淡淡响起:
“想不到,我和赵兄能瞒过那伏魔人,却瞒不过刘老爷。”
刘老爷此时却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沙哑难听的笑了起来,然后说道:“我在临县城中十数年,自然也是有些门道的,何况有些线索时间,并不难查探,难的只是有心而已。”
“难得有心?”
道右明心中却是一动,想到了另一件事。
当日那伏魔人来临仙楼查探过后,第二日便离开了临县城中。
现在想起,也许当日那伏魔人兴许早就看出幼年黑诡蝶的迹象,也清楚来龙去脉,只是懒得讲出而已,对于他们来说,黑诡蝶既然已死,细究与否就没有必要了。
“难得有心。”
道右明将酒杯缓缓放下,看向对面赵喜身侧坐着的刘老爷,说道:“看来刘老爷很上心,只是不知李某有何地方,可以使得刘老爷对李某如此上心。”
此言一出,饭桌上却短暂的沉默了片刻。
“赵喜啊。”
刘老爷缓缓转过了头,也许是此时阁楼顶灯微黄,也许是刘老爷面庞太过干黄,灯映在他脸上,却显的更加昏暗诡异,只听到他缓缓张开嘴巴,嘶哑着嗓子说道:
“你刚才说,要感谢的第一位恩人是我。”
不知怎的,此时明明是光天化日,虽然关了帘幕,赵喜却忽感到身上一阵冷颤,不自禁的将怀中赵括换到了右臂,咽了咽口中口水,方才开口说道:
“是的,老爷,您是我的第一位恩人。”
“那你,打算如何报答于我?”
赵喜一愣,一时间却不知该作何反应,张了张嘴,正欲回答时,却感觉舌根上忽然传来一阵麻木刺痛感。
“我···啊···”
继而是喉咙上,脖子里,胸腔口,仿若有一千根针在同时扎着,全身上下又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撕咬。
赵喜用双手用力紧紧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却感觉双手四肢也缓缓变得僵硬,视线余光里,自己妻子王舒也在同样紧紧掐着自己的脖子。
坐在赵喜怀中的赵括此时却茫然的转过了头,看了看身后的爹,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娘,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而随着一道‘哐当’椅子砸落声,王舒整个人此刻如同一只刺猬一般,在角落蜷缩着,狰狞的用力掐着自己的脖颈,而赵英则是直接扑在王舒身上哭喊起来。
“娘,娘!你怎么了!”
“爹!爹!”
刘老爷无视了身边被自己掐到脸色发青一脸痛苦的赵喜,而是再度将目光缓缓投向道右明,嘶哑说道:“算算时间,这竹机毒应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