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死白波固然容易,那以后万一有个什么,还有没有人会给他主动断后?
还有没有人这么积极的为自己的探路……波才什么都知道,白波是一个主动为自己开路断后的人,也是全军唯一的一个,虽然做错了事情,但是也只有他一个人这样做了!至于他的亲兵的问题,波才也是知道的,几百个人,无伤大雅。
“都别吵,这次,本帅保白波一次,他也是第一次带兵,决堤时间没有把握好,这不能怨他,再说了,带兵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波才的一番话,手下的众将士彼此在互相的脸上扫了一下,步调一致的退下了。
“渠帅,这样下去军心难服!”
却有一个人并没有退下,他就是昨日里断后将军的表兄,依旧跪在地上……“马将军,对于兄弟的死,本帅也很难过,不过打仗就没有不死人的,”波才看着那个叫做马将军的依旧跪在地上,便说道:“不过马将军,这一次你兄弟的军队便由你收拢,顺便以后你兄弟军队的的粮饷也由你去领,你看这样可好?”
“既然渠帅要保白波,那俺也不能跟渠帅闹,俺不是那种不守本分的人,但是俺认为白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请渠帅抽他三鞭子,算是为俺兄弟报仇!”
这马将军拿到了渠帅许诺的好处,便顺坡下路,见好就收。
三鞭子,其实看起来不痛不痒,在这些带兵打仗的人看来,最简单不过了!渠帅波才想了想,便应了马将军的建议。
最后的决定,给白波三鞭子,同时也给白波带兵的机会,封白波为屯长,辖目前手下九百多人,虽然超编将近一半,但那又有什么呢?
可惜的是仍旧没有进入中军,还是在后勤军中。
“入娘的,渠帅不公,渠帅不公!”
在后勤军一个小角落的位置传出这骂声。
这里有一个近千人的小营盘,千人的军队,驻扎在这里,他们手中拿着的都是上好的大刀,大部人身上都有皮甲,跟昨日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张大侠,快来吃饭,这都骂了一早上了!”
说话的是朱苛,正端着一碗米粥夹着桌子上的小菜吃的美滋滋。
现在做饭的不再是朱苛了,而是今晨在溱河岸边捡起来的一个小娃娃,只有十三岁,朱苛见他可怜,便收了他做内务。
白波是名义上的这一千人的老大,张丁是这一千人的统领者,不过从昨日晚上开始,这将近一千人的队伍,在实际上,好像是听朱苛的话。
“朱兄弟,俺就觉得渠帅不公,俺们为渠帅断后,要不是俺们,渠帅说不定现在还在逃跑呢?”
张丁大声说着,端起桌子上面的稀粥,一口气就喝了两碗!“张大侠,你怎么能把白大哥的也给喝了呢?”
朱苛笑嘻嘻的吃着米粥,夹着小菜。
“俺这不是为了方便么?
俺马上就给这两个碗里面都盛满饭,给白家哥哥端进去。
白家哥哥这三鞭子挨得,真不值当!”
朱苛听着张丁的埋怨,白波的委屈,心里面很高兴,来到这乱世,就想要的是权利,就想要的是枪杆子。
而眼前的这九百多人,就是自己的枪杆子,就是自己的未来,至于怎么把这些人从现在已经陷入到颓势的黄巾军中分裂出来,还需要从长计议!首先应该是指挥权的问题,这个怎么才能抓到自己的手中!“白大哥,怎么样了?
我给你送药进来了!”
朱苛端着药,走进了白波的内帐,看着白波在内帐的床上躺着,神色没落。
“朱兄弟,今日我们收获如何?”
“白家哥哥,俺们今日大丰收,咱们手中近一千人,现在都清一色的官军好装备,就剩下的那些也足够装备三千人!”
还没有等到朱苛回答,张丁就已然抢道。
“朱兄弟,俺就服你,要不是今日清晨,你让兄弟们强行抢装备,现在你看看中军大营的那些人,出去什么都捡不到了!”
“东西呢?”
白波打断张丁。
“哈哈,东西按照朱兄弟的想法,放在了俺们以后反攻官兵的地方,是绝对安全的!”
朱苛看着白波脸上的神情,看到白波听到把兵器藏了起来,只是迟疑了一下,随后眼神松懈了下来。
朱苛明白,白波心中对于波才的那种死忠,现在黯淡了,不然以白波的脑袋,自然不可能想不到这伙黄巾军队,不可能再有反攻的时候了!那这些武器留下来干什么,也就……毕竟他不是张丁这等的粗汉子,从来不用大脑想事情。
天空是暗黄色的,没有了往日的湛蓝湛蓝,或许是昨日溱河东岸的大火烧的太狠了!“朱兄弟,要不今日陪哥哥逛逛?”
朱苛刚从内帐走出来,就看见张丁披着今日捡到的一套将军的盔甲,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一套装备穿在张丁身上,看上去还算不耐,人模狗样的。
“去显摆?”
朱苛朝着张丁笑问道:“还以为你这种大侠不在意世俗的眼光!”
“跟俺走,叫兄弟们把皮甲都拿出来穿上,把兵器都给俺擦干净,俺要去显摆这一回合!”
朱苛自然是想帮助张丁成就这一次的显摆,笑呵呵的应承了下来!三百人,人人穿着皮甲,腰中别着长剑,手持长矛,抬头挺胸,按照朱苛的要求,十人一行,整整三十行,从他们的这个小角落开始,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