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丁还是一副没有走出心结的样子,朱苛朝着白波挤了挤眼睛,说道:“张大侠,要这么想,这官军的追兵,必然是精锐,而咱们黄巾力士的断后大军,肯定是渠帅准备抛弃的杂兵!”
“朱兄弟说的这句话,俺也觉得在理,你看看渠帅舍不得他的精兵,宁愿放弃八百杂兵,也要换回三百精兵!”
白波在朱苛的暗示之下,张口说道。
不过白波的心结也没有解开,只是象征性的在宽慰着张丁而已。
下游溱河渡口,波才的两万断后兵,正在被朱儁所率领的官军杀得鬼哭狼嚎。
是的,就是朱儁在带兵,本来朱儁和皇甫嵩两个人都是这一次的特派员中郎将,奈何朱儁的兵马败退,所剩无几,在皇甫嵩的面前,自然是低上一个头。
这不,现在朱儁就率领这自己的残兵和附近招募的乡勇,当起了先锋,为大军扩大战局。
在东汉末年,对于乡勇的招募,算是扩充军队的一种非常通用的形式,在每一次的战争之中,都会有很多的乡勇或者大户人家,组织势力跟着军队,捞取军功。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刘关张三兄弟了,就是卖草鞋的刘备,忽悠了卖枣还有坊间传闻是卖绿豆的关羽和当地富豪,卖猪肉的张飞两人,他们三人结拜兄弟。
顺道抢劫了中山当时的大商人张世平和苏双两个人的家产,拿下了五十匹马,五百两金银,一千斤铁锭,随后招募了三四百人,训练了下下,就跟在官军的后方去攻打黄巾贼捞功劳。
朱儁带领着三千自己的原本军队,两千皇甫嵩补给的军队,还有就是各种各样的乡勇五千人,总共一万多人,死死的咬着波才的军队不放手,已经追杀了将近三个时辰。
朱儁来到溱河河畔,发现溱河河畔的浅渡处,密密麻麻的都是人,那些黄巾贼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一点要断后防守的样子,全部都是心急火燎的朝着溱河的西岸拼命的跑。
朱儁的五千军队,正在从后方驱赶着那些黄巾的军队,而两翼是那些乡勇,正在痛打落水狗。
“将军,敌方军队在前方渡河?
可否要追击?”
朱儁闻得手下之言,在黑暗中努力的瞧着眼前的河水,在看着那些士兵,心里面犹豫!“将军,根据前方斥候报告,今日这里河水跟往日不同,可否派兵勘测上游?”
身边的随军侍郎问道。
“哼,不怕,我观这黄巾贼还有两万在这岸边,应该不会什么阴谋诡计,再说这近日天气炎热,河流量减少也属正常。”
朱儁应对着周围这些参谋的想法,想了想自己的出处境,再加上在朝中的十常氏的谗言,自己要是不赶紧那些功劳,这一次可就……算了,趁他病,要他命,干了!朱儁在内心火速拿定主意,朝着传令官道:“传令下去,全军死死咬住这两万人,一定要这两万人留在河边。”
呜——呜呜——呜呜呜——朱儁军中进攻的号角吹起来,那在夜间的厮杀愈发 的惨烈,杀得是哭天喊地,日月无光,对了,这是月末的上半夜,本来就没有月光,更加不可能有月光。
上游,简易的河坝在三百人不要命的挖掘下,早就已经裹挟着三百人冲向了下游。
下游,朱儁的指挥制所刚刚来到了河边,看着那河边的泥土,陷入了沉思。
随后,朱儁跳下战马,拔出自己腰间的长刀,朝着底下挖了下去,翻出新泥土,捏着里面饱含水分的河泥,在看到了已经退下去了三四米的河岸,心脏有一种骤停的感觉!“快,快,鸣金收兵,鸣金收……”朱儁的话还没有喊结束,突然一种万马奔腾,风驰电掣,奔雷滚滚的声音就从上游冲了下来。
脚下的大地都在颤抖,双腿在这颤抖的大地上,怎么都鼓不起劲来,软软的,有一种家里婆娘被窝的感觉!那好似一道道大山,从上而下,从西北朝着东南岸边的朱儁他们压了下来,压得他们呼吸困难。
又好像是跟婆娘在床上缠绵三天,双腿软的好像是他人的。
传令兵还在吹号,朱儁已经被亲兵拉走了,朝着岸边的高低拼命的跑,拼命的跑。
两翼捡功劳的乡勇,早已经慌乱阵脚,不是你推我,就是我推你,都想往河岸上面跑,可是都跑不动。
比那朱儁带领的正规军队差远了, 这些正规军队虽然是在拼命朝着岸边跑,不过好歹没有你推我我推你。
甚至还有一些屯长,营长,军侯还在下命令,赶紧褪下盔甲,拔下枪头,三五个人三五把长枪卷到一起,抱着一边撤退,随时准备迎接大水的冲击。
朱儁的亲兵带着朱儁在拼命的后撤,奈何人力有时穷,怎么能够跟大自然的力量相互抗衡呢?
那看着奔腾起来诡计清晰的河水浪头,却在速度上远远的超过了他们,几个瞬间,就狠狠的拍在了这渡摊处。
先是上游的乡勇和他们周围掉队的黄巾军,随后是那些正在河中间厮杀的众人。
最后直至拍到了朱儁的身上。
万幸,因为朱儁他们已经到了岸边,而这河水在这里收到了地转偏向力的影响,浪头变小,余威只是帮着把朱儁他们推到了岸上,算是大难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