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奴欺主,哀家并不知情,皇后去叩帝陵,哀家才知晓,皇帝与诸位爱卿请放心,哀家绝不姑息此恶奴,各位请看。”她指向产姑姑手中捧着的盒子。
众人猜到太后要采取行动,但没猜到她要如何做,是以都好奇的看向盒子,常姑姑轻轻将盒子打开,众臣哗然,永昌帝亦是神色微愣,他震惊看向太后,“母后,这……”
“此等恶奴,不必皇帝亲自惩罚,哀家自会处决她!”太后加重了尾音,凌然威严。
永昌帝与之对视,那双老练的眸子早已与脸庞般喜怒不形于色,他根本看不出太后是心痛、还是愤怒,亦或是恨,可能都有吧,毕竟于嬷嬷陪了她几十年,多少个日夜,多少个艰险旅程,都是她走在最前头,为她的太后之路保驾护航。
“恶奴已除,皇帝,请皇后回宫吧!”她冷声道,“作为皇后,如此不知轻重的抛头露面,太让哀家失望了。”
她死了个于嬷嬷,当然不会让夏明曦好过,“诸卿以为皇后此举,可还配为我大兴皇后?”
众臣没想到太后这么狠,自己身边最亲近的嬷嬷,说放弃便放弃,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头颅搬到宣政殿。
殿下,相交好的臣子对视一眼,交换了下彼此的心意,太后是要废后的意思?也是,如果退步了,她便处于被动,若废后,那么她的权势将更上一层楼,这是个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局面。
“太后,臣有话要问这位常姑姑。”唐悯之突然道。
太后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迅速蔓延,她不善的盯着唐悯之,“唐爱卿要问何事?不如直接问哀家!”
“问太后也可。”唐悯之郑重道。
太后一愣,这个老匹夫竟敢给她下套!
“说!”她的声音威严沉重。
唐悯之高举玉笏揖礼后才道:“坊间传闻,这位常姑姑身为太后身边的掌事大宫女却与郭副统领惑乱后宫,副统领监守自盗,大宫女不守宫规,该当何罪?”
“唐悯之,哀家敬你是先帝老臣,你莫要乱泼脏水污蔑哀家身边之人!”太后大怒,指着唐悯之,厉色道:“信不信哀家治你罪!”
“老臣身为朝廷之臣,享陛下俸禄,自当尽心尽力为陛下分忧,陛下与太后的身家性命,尽系在御林军手里,若御林军监守自盗,知法犯法,宫女不守宫规肆意妄为,这让老臣如何放心?”唐悯之不卑不亢,言辞恳切,无比笃定。
其他人闻言,有人一派了然,有人却惊讶,“竟有此事?”
“是不是真的,一查便知。”唐悯之扬声道,“陛下,太后,请允许刑部彻查此事。”
“唐大人,郭副统领是太后的亲侄儿,他怎么会害皇上与太后呢?”兵部尚书郎世彦终于发话了,他方才一直沉默,静静的听其他臣子讨论皇后之事。
他发声后,工部尚书也举起玉笏上前一步道:“臣以为郎大人言之有理。”
刘熠耀方才被唐悯之抢白,此刻心情很不爽,闻言也上前表态,“臣相信郭副统领的忠心,他绝对不会害陛下和太后,唐大人,你多虑了。”
朝中其他依附太后的臣工亦是纷纷发言,无一不是为郭轻杨说话的,站在唐悯之这边的人很少,还有一部分人犹如木雕般站在那里,似乎不打算发表任何言论。
永昌帝目光动了动,他看向一直低调,从不张扬,也很少参与议政,被大多数人遗忘的刑部尚书,“乔大人,你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