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总旗吗?”
“没错,你是何人?”
“小的是陈府管家……”
门一开,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陈尚书便快步走进院来。
“你们在外面守着,都机灵点。”
管家冲着几个下人吩咐了一句,随之进院将门关上。
许长安故作糊涂,拱手道:“原来是陈大人,不知大人夤夜来访有何要事?”
陈尚书顾自坐到院中石桌边,开门见山道:“不知小儿犯了何罪,许总旗竟将他押入诏狱?”
“陈大人,令公子在醉仙楼喝多了酒,众目睽睽之下竟想非礼一个唱曲的小姑娘。
这倒也罢了,居然还口出狂言,藐视王法,藐视朝廷。
下官很是疑惑,到底是谁,给了令公子如此底气?”
一听此话,陈尚书不由脸色一变:“许总旗,话可不能这样说。
小儿酒醉之下,或许说了一两句过头的话,但也不至于说他藐视朝廷。”
“是与不是,等到令公子在诏狱画了押,下官一定会给大人一个交代。”
“你……”
陈尚书气得差点没吐血。
“总旗大人,我家公子不会说话,得罪了大人,这是一点小小意思,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管家很是见机,及时将银票摸了出来,递给许长安。
许长安岂肯上当?
收了银子,性质可就不一样了,搞不好会反栽一个跟斗。
何况,他的目不在于此。
“呵呵,陈大人这是想坐实下官收受贿赂的罪名?
还是说,下官明日便向上级禀报,说陈大人深夜向下官行贿?”
此话一出,管家吓得赶紧将银票收了回来。
好在,陈尚书为官多年,生气归生气,最终还是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小不忍,则乱大谋!
于是,忍气吞声问道:“不知许总旗要本官怎么做,你才肯放小儿一马?”
官场如战场,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陈大人,你这么说下官就有些惶恐了。其实,下官也不是一个不通情理之人。
既然大人亲自来访,下官也不可能不给大人面子……”
这么一说,陈尚书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来有得谈。
“好,许总旗果然是个爽快人。如果许总旗肯放了小儿,本官一定记下这份人情。”
“放人倒也可以,只是……下官想求大人一件事。”
“何事?”
“下官想求大人帮个忙,签署两份特敕文书,还两个教坊司姑娘的自由。”
一听此话,陈尚书不由一脸的惊讶与意外。
他本以为许长安会提一些非分的要求,结果竟是为了教坊司的姑娘?
“陈大人,这件事对你来说不过举手之劳,想必大人不会拒绝吧?”
陈尚书回过神来,下意识问:“到底是哪两个姑娘?”
“一个叫周妙彤,一个叫杜十娘。”
“周妙彤、杜十娘……”
陈尚书下意识念了一遍名字。
随之道:“好,本官可以答应你。但是,本官也希望许总旗信守诚诺,放了小儿。”
“大人放心,只要拿到特敕文书,下官马上放人。”
放,肯定是要放。
只不过,让那小子吃点苦头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