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在。”
闻听郭嘉呼唤,二将立即应承。
郭嘉松了口气,正色道:“曹将军此去,虽有李典作为内应。然而我军,毕竟担心后方肘腋之患。你二人各自带兵五千,只于暗中相随曹将军而去。若曹将军功成,不必便出。若是不成,只并列左右护卫曹将军。便是杀退不得敌人、赢不得取胜,断然也要无恙般的保他归来才好。”
“诺。”
二人许诺,当即便去。
眼看二将去了,荀攸看向郭嘉不觉面露笑颜,应道:“之前你做戏装假,却连我都被你瞒过。只道你二人生出嫌隙来,不曾想你竟还是这般在乎他的。”
郭嘉苦笑,叹道:“曹仁虽屡败,却是一代将才。只可惜这般将才,终是性格上有所缺陷。此人但得优势便喜,喜则忘我。若非如此,岂能犯下曾经鬼阴山那般疏失,竟不顾了后军的防备、以致惨败。然而事虽这般,毕竟是我曹家目下统帅。他若有失,三军震动。届时兵无战心,我军便再无取胜的机会了。”
郭嘉一番言论,可谓鞭辟入里。荀攸闻言,不觉满心敬服。正待还要继续说时,郭嘉居然一个劲的咳嗽起来。
期间面如白纸,最终居然一口血直接呕出。
荀攸大惊,呼道:“奉孝,这是怎么了?”
郭嘉苦笑道:“我虽号称鬼谋,却和曹将军一样也有弱点。在归曹家侍奉之前,也在袁绍军中效力。所以不得志,使那袁绍看不上我,都因为我个人性情放荡所致。我毕生工于心计,却好沉迷酒色。如今身体日渐消瘦,最近又因战事多日驱驰,故而身体不堪重负。”
荀攸惊问道:“似如此,可请了医官的么?”
郭嘉摆手苦笑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但凡酒色沉沦之人,早知天命。曾经偶遇一个叫华佗的神医,此人就曾断言我今生活不过四十岁。若要长寿,当弃酒色归于山林。养气潜灵,只学那仙人做逍遥游便是。奈何天下如此,曹公待我深厚,我又岂能因此悖逆?”
荀攸了然,倒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郭嘉但见荀攸如此,便问道:“兄在前线辅弼,如今家眷也自落入吕布手中。更兼你荀家本自出身名门士族,未必与我等一样。如今又听说那吕布得了兖州,竟对当地名门待遇不错。不知对此,兄有何感想?”
荀攸身子一震,只强颜一笑,言道:“吕布所谓,不过拉拢人心的手段罢了。他是一介勇夫,不足为虑。”
郭嘉点头,叹息浅笑,只做不言。
放下后方二人说话不表,单说曹仁这边率军而进。心中只恼郭嘉对于自己的轻视,此番非要成就大功不可。
只一路谨慎,不敢便有丝毫的差池。
待按照书信中李典所画的吕布中军,果然见一切都是真实。期间李典更是瞒了曹仁,亲自引了心腹百余人在此等候。
如今望见曹仁到来,便先帮助曹仁暗中解决了中军大营内外负责巡探的守卫。之后趁着夜色,竟助曹仁直接开了砦门,就此与曹仁合兵一处。
曹家二将见面,此时更加亲近。
曹仁便问李典道:“吕布那厮,果然在么?”
李典应道:“我已探过,却是便在。更兼一路驱驰辛劳,如今也已睡下了。”
曹仁点头,又知张辽、高顺堪为悍将。期间赵季阴毒,并做吕布爪牙。而除了这一干人等外,如今还有叛将程昱的辅助,自己属实不敢再有丝毫的懈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