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蹙眉,惊疑道:“似如此,你倒反看中那刘备的了?”
赵季摇头道:“看不看中,如何重要。乱世之中,全都是各取所需。如今刘备要的是徐州,而我们要的是救兵。若能彼此互利,岂不两全其美么?”
他一语中的,倒是说了张辽一个无言以对。
张辽虽然愤恨刘备的奸猾和欺骗,但想想赵季的话,却也正是如此。
乱世之中,哪里管得什么道理和对错。或许既得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似如吕布、陶谦、刘备、曹操,岂非都是如此。
诸如他和关羽、赵季这样的,试问又有几人?
便是存在,只怕以他们这样磊落的心性,在这尔虞我诈般的乱世之中,却也属实当不了领袖一方的诸侯。
毕竟乱世之中,生存才是第一大事。要么吃人,要么便被人吃。
张辽想到这里,不觉长长松了口气,便自平心问道:“季兄弟倒有权谋,让人不得不心服口服。似如此,你且说说要怎么个办法?”
赵季道:“刘备厉害,非常人可比。更兼陶谦病重,不久人世。我料日后的徐州,早晚必归刘备。既然如此,我等何不做个顺水人情。今番若能助他谋得了徐州,届时再有云长从旁劝慰,何愁在那刘备的面前当真得不来援驰兖州的救兵呢?”
闻听此言,张辽顿悟。只做点头,问道:“话虽有理,不知你我却当如何行事?”
赵季沉吟片刻,言道:“之前你我窥见城中坊市兵力布防变化,倒是专为刘备。刘备一直伺机而动,只因畏惧城中军马,故而未敢轻动。却不知此人是谁,我们能否对他下手。来他个擒贼擒王,间接掌握城内兵权。届时再与刘备商谈,便是硬气了些。”
张辽了然,言道:“此事我立即着手调查,得知此人具体是谁,应该不难。”
赵季许诺,张辽便去。
不用多久,消息便有回报。原来城中掌兵之人,正是徐州刺史陶谦驾前的心腹曹豹。如今陶谦病重,刘备又在城中久居图谋不轨。
因此曹豹被陶谦唆使,只在暗中时刻提防刘备。
听说掌兵之人竟是曹豹,赵季不觉心中大喜。
当即思得一计,便告张辽。
张辽闻言,不觉面露踌躇,只问道:“此事,断然行得通么?”
赵季道:“凭我对于曹豹了解,再加上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只要权谋得度,料想此事做成不难。”
张辽点头,仍旧脸上难看。
不过事态如此,却也只能死马当了活马来医。无奈之下,只许诺了赵季。便依照他的吩咐,下去筹备去了。
且说一切正如赵季推演的那样,对于刘备的野心,身为徐州掌权人的陶谦早已知晓。
奈何身体不堪重负,恰巧又在此时病倒。
为了自家生计,陶谦便密诏心腹部将曹豹授予兵权,只在城中秘密加强戒备。对外虽宣称时刻提防外敌入侵,实则就是为了防止刘备有所举动。
这一日曹豹忙完了手头的事,正在府中休息。
忽然家丁奏报,言前来徐州求援的张辽和赵季二人,居然在不久之前递上了拜见书简。
曹豹因此心疑,只道二人寻那陶谦得不来救援。如今便转向来找自己,求得生路。一时本想拒绝,侍从却让他先看看这份递上来的拜望书简。
曹豹不知何故,只下意识的展开来看。
不想就只瞥了那么一眼,却被书简上的内容彻底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