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镇定从容,道:“将军若是杀了我,怕是自身也要性命难保。”
吕布却是不信:“一个黄口小儿,也敢言本将之命?”
“哈哈哈……”
面对吕布近乎实质的煞气,王定放声大笑。
吕布这种做事不过脑子的,即使王定是王允之子,即使他即将纳貂蝉为妾,他照样敢不管不顾,一剑杀了王定。
吕布做事,只凭心中一时之快。
王定明白,这个时候他越加不能露怯。
吕布道:“汝笑甚?”
王定道:“我笑你中了他人之计,为人卖命,却还不自知。”
吕布道:“笑话,本将能中谁人之计?”
王定道:“将军这两年,过的可如意,要知天下可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将军好。”
吕布沉声道:“汝此话是何意?”
他这两年过的确实不怎么如意。
王定道:“天下没有白食的肉。将军为帮助他人,他人为何突然以金银美女相赠?”
王定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吕布并非傻子,只是做事冲动,不过脑子。
吕布疑惑道:“汝说王允?”接着又摇头道:“他是汝父,汝为何要来见本将?”
吕布原本不觉得,现在经王定提醒,顿时也感觉奇怪。
他和王允也没什么交情,王允为何昨日突然设宴邀请,更是有意将义女貂蝉许配给他。
昨日酒宴上,他先被王允吹的晕乎乎的,又被貂蝉美貌吸引,只觉得王允人很好。
现在想来,确实感觉很奇怪。
只是纳妾,为何还要告知董卓?
就算如此,也该是他去和董卓说,为何要王允去说?
吕布不喜欢将脑子用在这方面,只感觉脑袋很胀。
王定道:“我为何要破坏家父之计?因为我喜欢貂蝉妹妹,不愿貂蝉妹妹被尔等阴谋诡计牺牲。”
吕布了然,但心中还是奇怪。
貂蝉虽然貌美,可终究只是一个女人,也只是王允的养女。王定和王允可是亲生父子。
吕布道:“汝来见本将,不怕本将得知中计,杀了汝满门乎?”
王定道:“以将军之能,杀我一家简单,可若董卓要杀将军一家,怕也非常简单。”
吕布哈哈笑道:“难道汝以为,相国会为王家报仇?本将是相国义子,就算杀了汝全家,相国也不会责罚本将。”
王定道:“将军视董卓为父,董贼可视你为义子?将军为他先杀丁原,背上一世骂名,虎牢关下又为他挡下十八路诸侯,如今呢,将军不过是董卓一护卫,区区一个中郎将,还无兵无卒。”
吕布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也不知道是被王定说的,还是后悔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
吕布嘴硬道:“胡说八道,相国待我如亲子,如今不过因有诸多不轨之徒,欲要行刺相国,本将才暂时作为相国的贴身护卫。”
王定道:“将军何必自欺欺人,堂堂相国,手底下的西凉军还却精兵猛将吗?不说他女婿牛甫,李傕郭汜樊稠张济之流,虽比不上将军,难道还不能护住董卓的安全?”
“董卓收走将军的兵权,将将军放在身边,这是信任将军吗?还不是想要随时掌控将军。董卓手下的那些西凉将领,可有人视将军为自己人?”
“当初跟着将军的并州军,如今有几人得到重用?尽皆郁郁不得志。”
王定说的越多,吕布越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