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工,舵把子黄世仁府邸。
大堂里人声鼎沸,吵吵嚷嚷。
“打,开战,牛义全欺人太甚,哪个怕哪个。”
“黄田坝不能丢,丢了南岸我们就没有点了,以后就只有任他宰割。”
“陈猛那个私娃子,居然敢翻天,不给他点教训以后兄弟咋个带?”
……
吼是吼,不时瞟瞟坐在边上的邓守禄。
邓守禄鼻青脸肿,一身是伤,狼坝之极。
对陈猛是恨,对邓守禄他们嘴里不说,心头还是有些幸灾乐祸。
你歪得嘛,你凶得嘛,咋也有今天?
可见平时人缘极差。
黄世仁对兄弟黄世海非常不满,要不是黄世海对陈猛涨保费,怎么会把陈猛逼到牛义全处。
但当到众人不好指责,毕竟他是袍哥三爷,主管人事和收支。怎么都要照顾他面子。
黄世仁真不想打,打的是钱,可现在能不打吗?
无路可走,必须一战,夺回黄田坝。
决心一下,正想安排下去,视线扫过袍哥二爷王宜山,见王宜山正好整以暇地喝着茶,不由客气询问道:“二爸,这事你怎么看。”
王宜山当得起黄世仁的尊敬,他与黄世仁的父亲是结义兄弟。
年轻时王宜山也嗨袍哥,几个结义兄弟黄世仁父亲是大哥,他排老二,所以黄舵爷尊称他"二爸”。
几个结义兄弟现只剩他一个。袍哥的乌烟瘴气让他失望和无奈,年轻时为国为民的理想也随风而去。
他选择了苟且,不再管会里的大事小事。
每个袍哥会都有一个不管事的“圣贤二爷”,这人必须正直,重义,守信。
王宜山就是这样的人。
“我看,这事不像是牛义全做的”。一句话,引起一阵骚动,但很快静了下来。他们对这个圣贤二爷非常尊重,知道他从不无的放矢。
“理由有以下几点:一,如果是牛义全做的,他一定会做好应付我们全面反击的准备。可是富林方面却没有一点异常,这不合道理。
二,陈猛是初二回去的,回去后再没人出过黄田坝,如果陈猛和牛义全勾结,他的货和人应该出现在大树或富林,没必要封路。
三,据守禄娃讲,今天在白沙坝有两个人武艺极高,打起来非常凶狠,但他们全用的棍,没用刀或枪。如果是牛义全的人,为了防备我们反击,怎么可能不用刀枪。
四,今天去的几个都是好手,他们除两个高手外其他都不行,但他们就用盾和棍就把我们打败了。他们的棍使的全是枪法,这不像是江湖人士,到像是久经战阵的士兵。大树堡的清军是啥德行大家都清楚,不可能是他们,那他们是谁?有多少人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要了解他们的情况需要时间,我怕迟则有变,估计他们人不是很多,不然不会去设卡,就在万工找三五百个人,我明天去趟富林,与牛义全把话说开,后天出发去黄田坝。管他哪里来的过江龙,一起把它踩平。”黄世仁开始下命令。
第二天,黄田坝解禁,所有事不再是秘密。
昨天白沙坝一战,夏平知道再也包不住了,宣布解禁。
今天正是赶场天,一大早,万工渡口就聚满了要过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