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接到刘全的电话时，听筒那边的声音里透着疲惫。

“帆子，该做的都做了，VCD公司那边不可避免要乱上一阵子，在你回来之前，我会把事情都处理妥当的。等你回来了，我想退休了。”

“嗯？你才多大就要退休？怎么回事？”

“帆子，只是觉得心太累。我觉得我不适合做这个位置，这不是能力什么的，最重要的是这不是我喜欢的领域，提不起激情。

帆子，杨叔在临安的贝壳球场我去看过好几回，真的是太酷了，只是第一眼我就喜欢上那里。还记咱们一起踢球时的痛快么，你说以后咱们可以玩足球俱乐部。我现在就想玩了，迫不及待。我觉得那里才有我的事业和人生。”

“你是一时的情绪，还是深思熟虑了？”

“我想了很久了，这几个月我都在想。帆子，做电子产业是你的梦想，但是我做着真的是缺乏激情如同嚼蜡。每天就是处理数不清的事情，这一年半我一直在努力的学习，但是知识和能力可以提高，兴趣是真的来不了啊。我也得承认，李大海的事情对我的打击挺大，毕竟是一起创业走过来的老伙计，我很不喜欢这种的感觉。干的没劲啊！”

杨帆沉默了半晌，才说：“行，全子，再坚持坚持，等我回去了咱们再合计，你也再好好考虑考虑，如果你想法成熟了，我肯定是支持你的。”

“谢谢！”

“谢啥，一世两兄弟，打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咱们现在有能力，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没必要委屈了自己。”

“好！嘿嘿，那我这半年专心把李大海那小子给收拾了，等你回来我就去玩足球咯！”

“嗯，新年快乐。”

“恭喜发财，哈哈！”

挂掉电话，杨帆的心情也难免受到了影响。

李大海算是启航电子的1号员工了，对启航电子的发展有不少的贡献。这样的一个人出走，无论是对VCD公司还是对启航电子，负面影响都是难以估量的。或许明天以后，报纸上就刊登出启航电子的负面的报道。或许年后，公司的员工还会有人心寒离职。

这样突发的巨大人事变动，对公司和员工都是一种考验。1995年，启航电子全年的营收超过了8亿，其中有5.2亿收入是来自VCD影碟机的销售。这大概也是李大海他们心态失衡的缘由。

主弱臣强，乱之始也。

杨帆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了洛杉矶使领馆，今天是除夕，使领馆的新春招待会就在金龙大酒店举办。

杨帆默默的坐在角落里，听着台上总领事做着新年致辞。今天的招待会规模真的不小，目测过来的华人华侨以及外国友人起码有六七百人，大家以热烈的掌声共同庆祝祖国农历新年。

这样张灯结彩喜气祥和的氛围，也感染着杨帆的情绪，让他的心情阴转多云。

天要下雨娘要改嫁，你能有什么办法呢？往日之好友，来日为敌寇，启航能做的也就是奋发向前，碾压对手了。

新年新气象，让好的快进来，让不好的快走开吧。

就在杨帆看着台上精彩的传统艺术表演时，穆婉欣出现在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