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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推测不无道理。”莱闻言稍低下了脑袋，“如果灭世教之前真有渗透入公司内部，那眼下的这一切就有一个合乎情理的解释了，不过我还是感觉有一点很奇怪，如果五百年前的那场战败真是拜灭世教所赐，那他们”

“就不应该会随着时间消失，对吧？”

曲骁完美预测到了莱接着想要表述的意思。

“作为打入星球内部的眼线，灭世教在之后的观察阶段同样能够发挥出巨大的作用，既然那个外星文明没有直接毁灭人类的打算，这样的后手自然是可留当留的。”

“我就是想说这个。”莱点了点头，“我们都能想到的这种表层道理，击败我们的外星文明自然也能够想到，可是之后的资料都没有记载与灭世教相关的情况，这显然不太正常。”

“你此后所能到的资料其来源应该都是公司吧？”

“这是自然。”莱没有否认，“虽然高塔公司并不是这个星球上人类火种的唯一传承，但其内部储存的资料应该是最全面完善的，可是连公司里面都没有相关的情况记录，这就说明灭世教在五百年前的那场事故后，真的人间蒸发了。”

“不，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性。”曲骁忽然摇了摇脑袋说道。

“你是指”莱好像已经有所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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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如果事情在源头层面就已出现了问题，那么下放的信息跟着出现问题，就不足以让人感到奇怪了。”

曲骁这话的意思很明确，高塔公司内部很可能已经被渗透了。

底下所有人目前能够接收的信息都是被加工处理过的二级资源，如此一来，想要通过正常渠道了解那些隐秘的内幕，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如果灭世教眼下真控制了高塔公司，那像莱这种高级人员也不过只是他们手里的棋子，外星文明看似对人类采取了“放养”的措施，但实际上，却有可能一直在暗中限制着人类的发展。

“要是情况真是如此，事情可就麻烦了。”

莱抓了抓自己乱蓬蓬的头发。

“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吧，高塔公司实际上掌控着这颗星球绝大多数的关键资源，光是科技水平就领先了其他人类聚落一大截，更不说其在这颗星球的各处都有经营，根系纵深，非你我所能想象。”

“如果公司的高层真被灭世教所渗透取代，那我们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如履薄冰，我之前本来还想去尝试说服公司高层协助帮忙，但现在你提出了这种猜测，一下子就把我原先的计划彻底打乱了。”

“所以，你之前其实也是有类似预感的，对吧？”曲骁叹了口气。

“我确实有往这方面思考过，但我还是不大愿意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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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愿意去相信这种事情，但像现在这种时刻，还是谨慎为好。”曲骁缓了口气，接着说道，“噢对了，你刚才有提到其他人类聚落，所以这颗星球上面，其实还是有成体系的人类文明存在？”

“当然了。”莱点点头，“不过给你们洗脑的公司可不会告诉你们这些事情，虽然你们都是公司生产出来的，但因为具有自主意识，所以公司还是想要从源头上杜绝你们反叛的可能。来时候你们乘搭的运载机模样你还记得吧？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机舱内连哪怕一扇窗户都没有”

“确实，这我之前就感觉很奇怪，想必是公司为了避免我们过于了解外界，因此故意设计出来的特殊样式吧。”

“是的，如果机舱内安置一扇窗户，你们就能够知道许多之前不会相信的事情了。”

“比如？”

“比如基地的上面就是一个人类聚落。”

“啊？！”曲骁不禁瞪大了眼睛，“上面就是？！”

“当年人类战败后，灾难便接踵而至爆发出来，不过人类对此并非毫无应对准备，事实上，早在这场灾难爆发的一百年前，人类就已经做好了相应的措施。”

“病毒仓从外太空突破大气层坠落到星球表面，与之一同袭来的，还有浓度极高不适生存的强大辐射，一切暴露在地表的生物都开始迅速死亡，为了躲避，全人类还是向着预先建造好的地下避难所迁徙。”

“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有权进入这种避难所，但后者还是收容了很大一批基数的人类，其中各行各业的幸存者都有，算是给每座城市都保留了一个微小建制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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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社会雏形仍然存在，因此当时的人类很快便在地下恢复了生产，要说人类这个种族的韧性还是很高的，即使搬离了以往生存的地表，在地下也很快完成了对新环境的适应。”

“再然后，高塔公司也开始了重建工作，凭借在末日爆发前提前囤积于这些避难所中的海量资源，高塔公司很快就在各处的避难所中获得了霸权一般的地位，当时政府因为大社会体系的崩坏已然消失，因此，每座避难所在真正意义上，其实都变成了依赖于高塔公司进行生存的禁脔之地。”

“再接着就是公司的重建，约莫过了好几十年吧，就开始有了你们现在看见的这种地层基地出现，这种基地的地理选址全部都在避难所之下的土层，即便是地表遭受到核打击，也无法伤及到其任何的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