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走呗!”
乐呵一句,徐玉瑱无所在乎的伸了个懒腰:“人这辈子要么十几年,要么几十年,多多少少就那么些天数,先前我有危,你拼了命要救,你现在有心结,我这个当侄子的也不能看着你遭烦!”
如此浪荡洒脱的话让铁肇心宽许多,不过话说回来,先前那个独眼爷们的突然出现使得徐玉瑱心里很不安,试问,一个莫名其妙不知来头的家伙竟然把自己摸的透彻无比,一举一动都像是在人家的眼皮子低下,因此徐玉瑱稍稍那么一琢磨,道:“叔,我多问一句,有个看起来像独眼的家伙对我很了解,他就是你的那位同仁吧!”
“不错!”铁肇回答:“那家伙和我一样,也是当初朝礼之祸的覆亡氏家门客!”
“叔,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有些能够猜出那家伙的心思了!”徐玉瑱理了理思绪说:“您有无法磨灭的血仇在身上,那个家伙和您一样,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会找合作的伙伴,一同在乱局中为当年的主家平反,也只有同样的目标,你才不会背叛他,但话说回来,他会不会背叛你,叔,你得考虑一下!”
面对提醒,铁肇果然陷入沉思中,一旁的陈俊安却糊里糊涂的来了句:“就算背叛,也得等到事情有眉目吧,现在我们还在麻烦中,他自己更是什么结果都没,没必要这会儿就背叛吧!”
“俊安哥,你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啊!”徐玉瑱笑笑,跟着他扫去所有忧虑,道“叔,车到山前必有路,事来了,想法子应付就行,其他的爱谁谁!”
眼看徐玉瑱都这么大气不在乎,铁肇索性也放宽心,随后徐玉瑱来到前铺,见了和二,一通告知,和二道:“徐东家,您这会儿想派人去阳平郡,怕是不容易!”
“为何?”徐玉瑱不解,和二解释:“就在半刻前,京府衙门突然接到消息,有人要密谋在太院进行谋逆袭击太子殿下,现在皇门司、九门司等地已经全称戒严,捉拿逆贼,所以现在出城,一定会被视为谋逆的同党,因此,徐东家,还请你见谅!”
“谋逆袭击太子,这是怎么回事?”徐玉瑱被惊了一跳,要知道现在的北秦,太子应该是仅次于老皇帝的人,有人敢袭击他,未免胆大包天过度了。
“谁知道呢?眼下的年头,就跟商栅栏里的斗鸡场似的,只要是个炸毛的东西,哪都能够进去伸着脑袋蹦跶两下,至于是死是活,怕是只有天知道!”
“不过话说回来,太子去太院做什么?”那太院又是啥地方?竟然能让谋逆的人藏匿其中,试图行凶?”徐玉瑱还想问什么,和二已经去招呼生意了,身旁的铁肇过来道:太院就在城北夜明湖畔,乃是朝廷祷告祈福的庙宇,太子现在去哪里,怕是想要向上天祈福
“祈福?笑话,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老天会庇护?”徐玉瑱大逆不道的话让铁肇倍感意外:“玉瑱,你怎么敢胡言天道?那可是要命的话!”
“叔,北秦几年前大灾,先是冻死了好多人,跟着又饿死好多人,也不见老天爷降下一些恩泽保佑,最后还是地方的大户,诸如苏氏这样的商贾人家出粮,救了好些人的命,否则地上的白骨得多到什么地步?你能想象的到?”满是嘲弄的话让铁肇不理解,就连陈俊安也是满脸惊愕事实上在这个时代,信奉天道不是皇家的特例,就是寻常老百姓也是深信不疑,可徐玉瑱好歹是二世人,他眼里只信自己,如果信老天,恐怕在几年前的那场贼血凶杀中已经玩完。
“唉!”或许是事外话扯得太多了,徐玉瑱回神叹息,笑起来:“叔,这年头,不管干什么事,你得信自己,能成,那是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少不了,否则老天的眼就是闭的,你跟本什么事都做不成!”
城北,夜明湖畔,太院庙宇,远远看去,一队队的御林军戒备在外,瞧那架势,恐怕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顺着石道穿过门庭,过了中庭,来到祭祀大堂,太子正跪坐在正中的蒲垫子上,身旁不远处的石柱下,一滩血迹刺目无比,想来是刺客留下的!
一个时辰前,太子赫连额勒进入祭祀大堂,刚刚跪身祈祷,庭栏顶柱子上传来动静,不消太子回身,一道飞刺从门来袭,正中那柱子角落的黑影,伴随着噗的闷声,鲜血洒落,想来那人受伤不轻,太子惊愕大怒,门外的太子心腹护卫陈甲已经飞身攀柱,追了上去,伴随着几下杂乱,朱莫之更带着御林军闯进散开,护住太子,追击凶犯,只是陈甲伸手高强,竟然没有摘下那刺客的面罩,更甚者,刺客逃出了祭祀大堂后,飞身竹林,一跃跳进了夜明湖,随着波浪翻滚,刺客竟然不见了,陈甲将此事告知太子,朱莫之命人围困了夜明湖,随机派遣水性颇好的御林军下水搜查,结果这不查不要紧,一查惊人心,身为皇家祭祀所在的庙宇,夜明湖更是人工打造的庭院湖泊,暗里竟然有水道与外面的街市河渠相连,由此估测,那刺客跳入水中不见踪影,定然是从暗道里犹如街市河渠逃离。
面对这样的结果,朱莫之与大理寺一干官员全都心生罪意,太子起初很怒,可在邬道风赶来后低言几句,太子竟然发出告令,先是全城缉拿刺客,同时问罪有关的府司官员,一时间,京府衙门京兆尹黄三甲、工部尚书杨勇、九门司镇抚使朱无视、政务堂督造监来道安、大理寺太长丞王平安等十多个府司近百位官员赶来太院,跪请牵连失职的罪罚。
奈何太子举动愈发的奇怪,他对于这些官员非但不理,反倒自己继续跪在祭祀大堂拜神,请求上天赐福,门外,黄三甲、杨勇、朱无视这些个官员拿不住太子的脾气,自己又和太院最初的修造有着多多少少的关系,因此他们只能在政务堂左右丞相司马如和诸葛俊的暗示下,快速下令,查办捉拿事宜,如此一来,全称宵禁戒严,城门封锁,不得任何人进出。
将至午时,太子还在祭祀大堂,誉王殿下赫连理闻风赶来,行至太院的前庭门处,司马如和诸葛俊二位丞相正在偏房喝茶,看到誉王,二位丞相起身:“誉王殿下,您也来了!”
“二位丞相也在啊!”誉王笑笑,言辞旁话,司马如与太子走的迫近,自然不会接誉王的话茬,诸葛俊还是固守己见,紧紧抓住自己的权力,对于誉王话不关重点的态度,他心中很是狐疑,脸上却不能表露丝毫:“誉王殿下,事关重大,老臣还在商议缉拿要事,殿下可愿意一同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