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几声咔嚓声,三名黄巾兵的脑袋搬了家,滚到地上,滴溜溜打转。
许褚的护龙刀一出手,就要了三名黄巾兵的命,引起了詹虎、龚复的高度重视。
詹虎、龚复可不是一般的强盗,他俩是何仪、黄劭这支数万人队伍里的猛将,惯打头阵,一向不把人家放在眼里。
但刚才许褚表现出来的武艺,着实让詹虎、龚复吃了一惊!
因为护龙刀虽然粗长,刀身重,但劈砍速度一点不慢,在许褚手里,仿佛使一把寻常之剑,随意使招,转瞬间就要了三名黄巾兵的命。要知道,一名普通的黄巾兵,能对付手拿锄头钉耙之类的三五个百姓。而许褚转眼间就斩了三名黄巾兵,其武学修为,绝对不是一般习武者能做到的。
临阵对决,生死搏杀,靠的不仅仅是蛮力,更主要的是兵器的灵活使用。见招拆招,瞅准时机,发起进攻,要人家的命!
詹虎使一把滚珠砍山刀,杀招不断,有万夫不当之勇;龚复使一枝五毒雷霆枪,枪尖含毒,杀伤力十分强大。
这二名黄巾军将领在战场上堪称黄金搭档,刀枪配合默契,鲜有败绩。
打从大汉光和七年黄巾军刚刚起事时,詹虎、龚复就吃起了兵饭,一直吃到如今的大汉建安元年,吃了整整十二年兵饭。
这碗兵饭,他俩依然在吃,想吃到变成白胡子老头,在山中砍柴钓鱼打猎度日。这样的想法,是詹虎、龚复这对结义兄弟的最高理想。
可是许褚这名壮汉的出现,使詹虎、龚复对最高理想产生了动摇。因为许褚的身手太快了,杀一个人,像宰一只鸡,稳准狠!
詹虎挽了挽袖子,晃了晃滚珠砍山刀,粗声道:“我说这位汉子,你不好好地呆在坞里,管我们的闲事干什么?战场上谁也不能保证不死,我们无冤无仇,没必要开打。你现在进坞,我就不杀你!“
许褚紧紧攥住护龙刀,冷声道:“你们杀戮无辜百姓,我许仲康就~~~就是看不惯!今天只要你赢了我的手中刀,我就不再管~~~管这档子闲事!“
詹虎听了,脸色陡变,颤声道:“你,你就是许褚许仲康?“
许褚在马鞍上伸出左手,晃了晃,大声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许褚许仲康!“
詹虎早就听说过许褚的名号,因为许褚的师傅柳大山是詹虎师傅余小峰的师兄,詹虎听余小峰多次提起许褚,说詹虎日后如碰到许褚,不能打斗,否则身家性命难保。
想到这里,詹虎在马上欠了欠身,把自己是余小峰徒弟的事,告诉了许褚。
许褚本想灭了这股盗贼,听了詹虎的话,不禁犹豫起来,因为这是他师叔的徒弟,根据门规,没有师傅的同意,那是杀不得的。
柳大山创立了轩辕门,有徒弟数百人,许褚是他的关门弟子。
余小峰创立了通天门,有徒弟上千人,詹虎是他的得意门生。
柳大山、余小峰年事虽高,但精神瞿铄,练功不止。平日杜门谢客,偶尔外出云游,寻常弟子根本找不到他俩。
詹虎见许褚拍马离开马群,知道刚才的话起了作用,遂道了声谢,招呼龚复,向东退却。
当许褚回到坞中时,发现少女和她祖母及那群逃难百姓,均在坞内席地而坐。
原来许定刚才带着一拨人马出坞接应许褚,少女趁机进言,许定被少女说动,让那群沛县难民入了坞口。
许褚向许定作了汇报,讲了盗贼退却原因。
许定叹道:“仲康啊,你这次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许褚摇头道:“人与人之间杀伐,决不能带来天下太平。盗贼也是人,也有脑子判事。我已斩杀了三名盗贼,后来知道詹虎和我有门派关系,就没有和他打斗。因为灭了这路盗贼,天下依然有很多盗贼。只有想办法让盗贼从良,才是好办法。“
许定苦笑道:“你想让盗贼从良,我看难于上青天。不过詹虎既然是你师叔的徒弟,这次放他一马,也没什么不妥。你也累了,我们也累了,今晚杀鸡宰羊,好好吃一顿!沛县来的难民几天没吃上饱饭了,这次让他们开开荤,呵呵。“
少女笑道:“多谢你们许氏兄弟的接纳,我们这次前来投奔,看来没有算错,嘻嘻。“
通过交谈,许定、许褚、许仁、许琴得知少女叫邵婷,是沛县邵家庄人,因为邵家庄屡遭盗贼洗劫,十室九空,邵氏族长决定带着全庄百姓向谯郡一带迁移,逃难的首选地便是葛陂。
因为葛陂拒贼成功的名声在外,这支沛县逃难队当然要到最安全的地方躲避战乱啊。
逃难途中,族长不幸被盗贼杀死,不少乡民阵亡,邵婷武艺高强,被推举为新的头儿。
觥筹交错,众人一边吃喝,一边聊天,很是融洽。
许褚恰好坐在邵婷身边,邵婷虽然没有用化妆品,只是餐前在坞里的小溪边洗了把脸,擦了擦脚丫子,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少女体香,一缕缕扑入许褚的鼻孔。许褚闻着青春少女的体香味,心旌摇曳,浑身燥热。
但许褚的定力远远超过了同龄人,他是葛陂的二当家,负责保护数千乡亲的安全。他做的事,必须堂堂正正,明明白白。虽然他从内心里喜欢邵婷美貌,也只能将它深深地埋在心里,不能让自己的欲火越过男女之间的天然界线。因为一旦越过,就不好收拾了。
邵婷秀外慧中,早就察觉到许褚异样的眼神,但看到许褚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一口口喝酒,装出不在乎的样子!她心里寻思开了:许仲康难道是坐怀不乱的鲁男子?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都不干?
不,决不是,那是在装蒜,假装不在乎我!
我一定要让许仲康在乎我,因为我自从见了他,春心萌动,发自内心喜欢上了这位葛陂二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