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也有家人,也有朋友,也想着好好过日子,我特么今年也才29,谁想变成疯子?谁想遇到这个世道?可能我确实有病吧,自从为了躲避辐射整天窝在地穴里过着老鼠一样的日子开始,我就有病,但是你们见过自己怀着孕的媳妇就死在自己面前吗?我就那么看着她,被人砍到在地上,一刀一刀又一刀,活活死在了我面前,她死之前只说了一句话,老公,我不想死,就算要死,我只是想想把孩子生下来再死,你们知道她肚里的孩子多大吗?七个月多了,我就这么看着,无能为力,每天我一闭上眼睛,就是一刀一刀往我媳妇儿身上砍的画面晃来晃去。这几年,就特么没睡过一个好觉,终于这次好了,可以去找她了”孔峻说着说着猩红的眼睛流下了眼泪。
三人无言以对,整个大厅安静的可怕,是啊,这样的世界,人怎么能不疯狂,也许孔峻是个神经病变态狂,但这一切是谁造成的,谁也说不清,陈一笑看着他的表情,眼神空洞,心里也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如果不是我哥拉着我,成天派人跟着我,我特么早就自杀了,我累了,真的累了。我哥说得对,像我这种一见血就犯病的人早晚都得死在这上面。”
“来吧,给我个痛快,我叫孔峻,我哥叫孔卓,如果你们能活到碰着我哥哪天,就替我带句话,就说我谢谢他了,终于解脱了,至于怎么没了,你们随便编个话吧,谢了。”说完,毅然决然的转过头去看了看虎子。
陈一笑无言的挥了挥手,虎子一把把孔峻拖了起来,往后面拽。
被拖着快走到大厅后面屋里的时候,孔峻低沉的声音传来:“命如叶薄将奈何,将奈何啊,这世道,能奈何?”
二狗望着陈一笑久久没说话,此刻三人心情都不好,说不出来的堵的慌。
很快,虎子办完事,回到大厅,整理背包行囊,拍了拍陈一笑肩膀。
“疯子,这货,我刚准备动手,就说给你带句话,我还以为他想求活,结果说完,就让我往他脖子上砍一铲子,说是这样痛快干脆,没什么痛苦。”
“他说什么?”陈一笑满脸疑惑的问道,因为刚才显然该说的已经说完了。
“他说穿西装的包里有个盘,很重要,算是他对不起那家人了!”虎子瞪着双眼,说完就去大厅右侧地上翻起了西装克哥的尸体,找到个盘,递给了陈一笑。
奇了怪了,这年头还有人能用电脑?先不说元器件有没有问题,电也不好搞定啊,何况这现在,电脑有什么用吃喝都成问题。带着满满的疑问,陈一笑低头不语,一直思索着。
不管了,现在也没办法查,等有机会打开看看,或许这个盘才是整个灭门惨案的关键陈一笑心想。
倒是二狗看着气氛有点奇怪,毕竟一屋子尸体,刚又杀了一个,昨晚又是那么个场景,实在找不到话,跟特么反应满了半拍似的,感慨着孔峻那句诗,说道:“这逼还是个才子啊,放在以前不去写个小说啥的,也屈才了。走吧,奔子还等着咱们呢。”
一行三人启程离开了售楼部,往高新园区赶去,陈一笑守了伤,三人走的不快,萧瑟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售楼部外面的马路上
一个三十多岁出头,满脸胡渣的汉子,正在一个桥洞里面喝着白酒,穿着一身破旧的军大衣,左眼眼皮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而他旁边还有两个汉子,都是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也穿着军大衣,一看就孔武有力,两个人啃着灰色的面饼,面无表情的问道:
“哥,咱这也跑了好几十公里了,能不能进镇上啥的,找个房子住住,再这么冻下去,我脚拇指都该没了。”说着脚上破了洞的棉鞋脚拇指还动了动。
“再抗两天,咱在荒地里才安全,一旦到了城镇,堵住咱,咱仨一个也跑不了。”汉子一脸无奈的说道。
哎旁边那汉子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