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众老大爷们围着王栓子的尸体,神色各异。
有气愤、有伤心、有担忧........
秦爷即担忧又伤心,他红着眼:
“这娃儿怎么这般傻?我个都快进棺材的人了,替我挡什么,还不如让我当场死的好!”
他说完,一个红脸大汉立刻气愤的叫嚣起来:
“卑鄙无耻!竟然暗算秦爷!等王栓子事了,我定要他们血债血偿,我一定要宰了那个偷袭的小畜生!”
当即,一个面露忧色的老头摇了摇头:
“虽说这械斗生死不管,死了只能说自己运气不好,但到底人家娃儿死了爹,他为父报仇,也算是个忠孝的........哎.......这都叫什么事情啊!秦老哥哥,你是个见多识广的,你给大家定个章程吧,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秦爷也很为难:
“如果咽下这口气,这日后指不定要如何受他人欺负;如果要找回场子,我们村男丁少,不如他们苏家村,哪怕一换二,拼起来,也是我们吃亏。”
红脸大汉很不服气:
“这怕什么,我们村上多是军户后裔,和楚州府里的驻军多少还是有些关系的,大不了,我们舍了老脸去都尉府、将军府求,他们不会不管的。”
“你糊涂啊!”
秦爷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是和老将军老公爵有香火情,但他们都走了,现在是他们后人当家,到底不如之前亲厚,这人情是用一分少一分,就为这点事情,你求人家,下次遇到真正的大事怎么办?”
这话一出场上都安静下来。
他们也不是不知道这事进退两难之处,谁都没个好的解决方式,都是寡闷着不说话。
也就是在这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快看神铃!”
众人这才回了点精神,看向了王栓子胸口的牛铃。
只见这时牛铃缓缓浮空而气,迎风长了数倍,形如金罩,状如铜钟,外放灵光,内传梵唱,一道又一道金光缓缓渡进了王栓子体内。
而王栓子由金光罩着,佛唱念着,苍白的脸上竟是渐渐开始有了人色,就是胸口也有了起伏。
却是他起死回生了!
玉笏村一众乡妇村汉见了这等异象,立刻就跪在了地上,磕起头来,脸上又是惊喜又是狂热:
“我的神佛老天爷,这是真神显灵,真佛下凡了!”
“这这这.......死人活了!”
“活了!活了!王栓子活了!他死了又活了!”
........
不要说他们这等没见识的了,就是秦爷见了,也是吓的一哆嗦,立刻跪在了地上,口中不断念叨着多谢菩萨真人保佑之类的话。
现场唯有两个人站着。
一个是戒色小和尚,一个是苏明杰。
这两人一个是佛门弟子,一个是真灵世家子,都是有修行在身,知道此刻并无什么菩萨仙人现世。
但也就是因为知道这点,他俩才更为吃惊。
苏明杰看向王栓子,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是亲眼见到他咽气的,似他这等已死的,魂魄必然离体,想要在这种情况下复活他,少不得要先把他魂魄找回来,要做到这点的,这得多大的神通啊!”
小和尚对死而复生这种事情知道的不多,他更在意的是金铃的异状:
“这金铃是筑基期的佛器,现在已经全力运作,这情况非得筑基的佛修出手不可。”
说到这,两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钟不言。
只见钟不言此刻低眉敛目的伏在地上,既没有神通涌现,又没有灵气催发,普普通通地就好似睡着了一般,不像是在驱使牛铃。
可眼下除了他,也不可能再有人能使用那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