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不言没想到这陈慕儒会提出这些事情,不免有些吃惊,想了下才缓缓回道:
“那青枫小道起了杀人夺宝的歹毒心思,已然是魔非道,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我都是要杀他的。”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
“当然了,杀不杀的了却是另说。”
陈慕儒闻言,脸上有些讶色:
“我看你多半是出身道门,又是个心肠软的,没想到你却能对门人狠下心!
换我却是不忍,少不得要给这些后生们一次改过机会。
当然,这是你道门的事情,我不想插手,只是若你没能杀了他,进而让他逃了回去,我这里多半是要暴露,那时候我少不得就要出手拘了他,望你不要介意。”
钟不言略一思考,就摇了摇头:
“岂不闻‘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你若拘了他,时间一长,他家师长定是要寻来的,到时候你这里还是要暴露。”
“那钟兄的意思?”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只要他还惦记着我这铃铛,我哪里有安生日子?我的意思是杀了他,然后找出他勾结强人的证据,到时连尸首带证据一并送到清灵观去,也好堵他家嘴。”
陈慕儒面上沉思,走了两圈,这才点了点头:
“钟兄说的有理,我曾暗中探查过他清灵观,虽也有些龌龊在内,但总体还是一处清净地方,尤其他家观主,是个持正修行的,若是真能找到这青枫罪证,就是打杀了他,想来他师父也不会追究什么。”
钟不言想了想,又提了个建议:
“这事还是要我们出面,你尽量不要动手,免得给你这里惹上麻烦。
只是我们这边,我的修为你也清楚,不被人杀就福生无量了,哪里还有能力杀其他人?这杀人任务多半还是要落到阁臣身上。
我是个只通儒门义理、不懂儒门神通的,却是教不了阁臣什么御敌手段,他跟着我,修到现在也就修出一门正气指,不堪大用。要我看,你是正宗儒门嫡传,不如你来教他,好歹让他学得一点儒门神通防防身。”
这话说的在理,陈慕儒想都没想就点头,表示同意:
“那行,等那青枫找来,我用困阵围他一两日时间,以王生练气七层的修为,这期间学个一两门粗陋神通,也是尽够与那小道斗上一斗了。”
至此,两人说定了青枫的事情,接下来就要轮到山神一事了,一时间场上沉默下来,还是钟不言开了口,打破了平静道:
“至于那山神.......我若是要杀他,你当如何?若是我不杀他,你又当如何?”
这是把问题抛给了陈慕儒。
陈慕儒叹了一口气:
“我这人也没其他太多爱好,就是喜欢猫猫狸狸,这山神是头变异的黑虎,模样虽凶但其实是个听话的,他倒不曾作恶,我想着其中就是有些个混账事,也是别人借他名头行事,若是他因此教人杀了去,我其实心里不大好受。”
这话的意思,钟不言听了出来,就是要保山神。
不过陈慕儒的话也不是没道理,若真的是别人借山神名头行恶事,而山神不知情,却是真的不好动手杀他。
钟不言不是那等特别愤世嫉俗、眼里容不得一丁点沙子的,对此事他没有太多看法,只是指了指王阁臣:
“这事说起来,苦主不是我,而是阁臣,不如听听看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