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阁臣一大家子一路将花娘送到本家叔家里,得了他家又是杀鸡又是宰鸭的好一顿招待。
等到一应事毕,已是晚饭过后,王老汉几人都有些醉醺醺的,走路歪歪斜斜地回了家。
而青枫则是盘算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抢了牛铃,正有事情想做,也就谢绝了王老汉的留宿好意,速速赶往了隔壁镇去,因为那里并不太平,正有一伙.........
强盗盘踞!
又是月上枝头,只是这次不是王阁臣找钟不言,而是钟不言找他。
等一人一牛到了老地方后,钟不言就急不可耐的说道:
“你家破门亡家就在眼前,那个叫青枫的不是好人,我估摸着他是要杀人夺宝.......”
接着就是把青枫一应异常交代了清楚。
王阁臣也是越听神色越难看,等了半天,他才理清了此事危险之处:
一是,这个青枫约有练气两层修为,虽然修为不及自己,但却是一步一个脚印修上来的,基本功扎实,神通手段不少,自己对上他胜算很少。
二是,他是个极有心机成算的,明明可以强抢,却一直不动手,说明这青枫肯定有谋算在内,少不得来一个狠的。
“修为又高,又有谋算,偏生他还是个心思缜密细致的,难怪钟哥说破门亡家就在眼前。”
王阁臣不由心中焦急地想到。
钟不言见他面上焦急,就安慰起来:
“你也莫急,虽然事情凶险,但还没到死局,我想到一个方法——”
“那个青枫到底只是冲着牛铃来的,只要我带着铃铛往山里一钻,他找我还来不及,怎么会对你家动手?还有两三天七娘差不多就要回来了,等七娘一回来,就凭这小子修为,他蹦跶不起来,自然此劫过去........”
还不等钟不言说完,王阁臣就出声打断道:
“此事不成!若牛铃在我家,他就算要动手,村上人也不是瞎子,到时候见着了,传扬出去,他一辈子就要被官府追缴,投鼠忌器之下,定是不敢乱动。再说,真有个万一,我家也可以挡上一挡,这样钟哥你也好逃走。
可若是在山里,不幸碰着他了,钟哥你也才堪堪练气的修为,还没神通护体,哪里会有命!”
钟不言不好与王阁臣细说妙生自在界的事情,想了一会儿才道:
“现在天下乱了起来,还有什么比强人劫掠村子更能掩人耳目的?到时候人一杀,火一放,什么证据都没了!不要说抢个铃铛,就是抢一尊真佛,别人也发现不了!他哪里需要被官府通缉?隔壁镇是个不太平的,他过去,分明是要找强盗,要对你家动手!”
王阁臣脸色难看,却依旧不松口,钟不言见此就继续下去:
“不说你家男儿,大不了与强人拼了,一死了之!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家大小嫂子?你家黛丫头、茜丫头?遇着强人,她们会经历些什么,你应该也能知道,你可忍心她们落得芍娘一样的下场?可愿意她们得了粉红女儿疮,活活疼死?要知道茜丫头也不过才七岁!”
“钟哥,不要说了!”
王阁臣心中又怒又气,更兼一丝悲凉,一拳死死握住,指甲划破了皮肉还不自知:
“可恨我修为不足,不能治住他,又恨他是个白眼狼,我家好酒好肉招待他,他竟是起了这等恶毒心思!”
末了他红着眼看着钟不言:
“钟哥,这次你又救了我家,我实是不知该怎么谢你大恩大德!”
钟不言有心劝他不要放在心上,但见他神色,就知道他现在听不进去,所幸也就不提这茬。
稍宽慰了他几句,两人就商量起了一下明天如何表演一番,好让进山之行显得不突兀。
及至一应事情妥帖,已是太阳将升,一人一牛这才偷偷回了家。
此刻是早饭时候,王家一家聚在一起,这一人一牛见时机正好,就开始了他们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