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钱氏一听,立刻就扶起老妇人:
“她本家弟妹,花娘怎么了?前几日我见她可还是好好的。”
这老妇正是本家老弟的婆娘,当即,她就将她女儿花娘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本来王钱氏还以为什么大事,听到后来才知道,原是她女儿花娘婆媳不和,明明近日就要临盆,她婆婆却还在作妖,把花娘气的胎像不稳。
这本家弟妹也是个护女的,一听到这事,生怕花娘有个不测,就求到王老汉头上来,想让钟不言在花娘临盆那天于她家待着。
“我当是什么大事,这等事情不用我家汉子,我自己就能做了这个主。弟妹放心,左右住哪里都是住,青牛老爷慈悲为怀,他定式肯依这事的,要我看呐,也不必什么临盆了,算好日子,我们提前一两天,自带了青牛老爷去花娘家住上他几晚,”
王钱氏一边说着,一边将本家弟妹送来的点心盒子推了出去:
“这等小事,不碍什么,你与我送这些东西干嘛?是青牛老爷出力,又不是我家,你与我家东西,却是让我们怎么做人?”
本家弟妹却坚决不受:
“话是如此,但到底青牛老爷是在你家寄养,要是那等不好说话、爱吃独食的,哪里肯依我们?一句话就堵了我去!青牛老爷我自准备好吃食谢他,你不必烦,这东西你就拿着!再说了.........”
“这点心也不是给你这老太婆的,是与我家大孙子榆哥的,你不吃,榆哥可是要吃的。”
说完,本家弟妹生怕王钱氏不收东西,就喊了榆哥进来,捏出一块芝麻酥,就送到他嘴里。
王钱氏自是不让榆哥吃,两边好推辞了一番,最终王钱氏推脱不过,就收了这礼,挑出两块芝麻酥,笑着交到榆哥手上:
“不能叫你一个人吃独食,这两个送了大丫二丫去。”
榆哥拿着两颗糖,屁颠屁颠就跑了出去,跑到大丫二丫房中,将两颗芝麻酥往两人跟前一送:
“大丫二丫,给!刚刚二奶奶送来的。”
二丫年纪与榆哥一般大小,正是爱吃爱玩的年纪,二话不说,拿到糖就往嘴里一送,笑眼咪咪的:
“好吃,就是糖放少了,不够甜。”
倒是大丫,她比两人大上几岁,也懂事些,虽然她也很想吃,可最后却摇了摇头,将糖递往了她身边一个小女孩:
“明丫,姐姐我牙疼,吃不得这等粘牙的东西。”
听到这话榆哥这才反应过来,看到明丫,也是笑了:
“明丫姐!二奶奶也带你过来玩啦!”
只见明丫瘦瘦小小的,哪怕穿出来见人的衣服也比不上大丫二丫两人平日里穿的。
她看着糖,又看着大丫,咽了一口口水,有心想吃,可她看了一眼门口,好像是怕有什么人突然闯进来一样,最终还是犹豫着摇了摇头,并不接受。
大丫看不过眼,硬把芝麻酥塞到她口中:
“不怕,你娘不在,就是在,是我塞到你嘴里的,她也不会说什么。”
末了,她还嗔怪了一句:
“说起你家,你爹栓子叔、你阿爷阿奶都是爱女儿的,偏生你娘眼里只有儿子,一心想生个男娃,他们就算想护你,碍着你娘也不好施作,倒叫你难受了。”
说完她才意识道自己这般背后嚼长辈口舌不好,就对着明丫做了个鬼脸。
榆哥有点人来疯,见几人含下糖,就迫不及待地回了他的小屋,准备拿出王老汉做与他的玩具,也不管女儿家不爱那等车车,就硬要和姐姐们分享。
只是这次他出去时间有点长,等回头了,就又带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姑娘进来。
这姑娘大丫认得,是陈郑氏家的孙女,比自己大一岁,叫红丫,人坏倒是不坏,就是有些霸道,也过于精明了,她家三个孙女,就独她最受宠,陈郑氏走到哪里,都爱带她,就是那等接生本事也要传她哩。
红丫此刻手上提着个小盒子,一进来,就挤到大丫跟前,屁股一掘,将明丫挤得老远。
红丫也不甚在意明丫感受,她打开盒子,献宝一样拿出三样东西,是两个攒了银珠的光亮铜簪子,并一个绣工精美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