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敢不听调令,后面等刘文炤腾出手来,除非他北上投入满清,不然就是坐等困死。
至于狗急跳墙,以目前大明的局势和逐渐稳定的朝局,刘良佐绝对无法下定决定北上投降满清。
就算他刘良佐愿意,其麾下三万余大军愿意跟着他北上吗?
这才是问题的重中之重。
“下官明白!今晚就将调令发出!”张煌言郑重的点了点头。
刘良佐大军若能和石柱宣慰司大军回合,则胜算能增加几分。
刘文炤此刻站起身来,根据黄宗羲奏本内容结合舆图继续分析:“其次,目前张献忠在西川立足未稳,我朝各部将领在西川各地尚有蛰伏,且根据黄宗羲的奏本来看,张献忠占领成都府也并不是计划那般顺利,巡抚龙文光、巡按御史刘之渤、按察副使张继孟等人据城坚守,使得张献忠损兵折将,艾能奇,刘文秀目前被招致其左右护持,而李定国驻兵顺庆府,孙可望驻守重庆府,张献忠兵力分散之下,也是我等机会!”
“孙可望驻守重庆府,若是刘良佐与我部汇合,兵力相差不多的情况下,可以有一战之力!”张煌言想了想,虽然汤国祚在丰都的大败令明军士气低沉,但是刘文炤带兵与其他人不同,相对于兵卒精神上的鼓舞,刘文炤更喜欢拿些实际的东西,让众人汇聚在其身边。
刘文炤的心中,上下一心的前提是将兵各得其所。
空有士气和口号,长期以往,只会让人心涣散。
“玄著,你以为重庆府如何?”刘文炤没有去接张煌言的话,去分析两军回合之后共同进攻孙可望的可能,而是问起了张煌言关于重庆府的印象。
张煌言愣了愣,刘文炤突然提起重庆府,肯定不是问那里的风土人情,而是两军攻坚问题。
“重庆府北有大巴山,东有巫山,东南有武陵山,南有大娄山,地势向着北面长江逐级降低,若是我大军进发,敌方据城而守,不付出巨大代价,不好拿下!”张煌言自然知道重庆府的特点,自从朝廷定下了平定西川的战略之后,张煌言就已经开始着手研究西川地理和各方势力分部。
“汤国祚当初出兵重庆时候,其实准备的已经算是充足了,”刘文炤将当初看到的几封战报奏本复述给张煌言,其中黄宗羲的分析和秦良玉对当地局势的回报着重提及:“所以,重兵出击,结果不一定比汤国祚要强。”
“大人已经心有定策?”张煌言了解刘文炤,腹无良谋,从来不会轻易开口。
“孙可望其人奸诈,心怀异志,若是以重金高官许之,离间其与张献忠的关系,两方相争,则我胜算大增!”
“短时间之内,让其投靠到朝廷一方,恐怕难度极大,”张煌言并没有否定,而是有些怀疑。
“不必让其投靠朝廷,让张献忠和孙可望之间有所嫌隙即可,”刘文炤看着张煌言,肃声开口道:“所以,我需要你亲自去拜会孙可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