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要经过淮安府——因为刘文炤那位作壁上观的‘盟友’,淮安总兵刘泽清驻扎在那里。
有些人,不经常敲打一番,就会好了伤疤忘了疼,拿了好处而不做事!
而刘泽清其人,显然是要经常敲打一番的。
此次刘泽清在淮安府看刘文炤孤军深入而作壁上观,虽然不全怪他,毕竟守御长江防线是内阁的决定,但关键在于态度。
当初刘泽清在青州府分了好处,得了护佑皇帝南迁的功劳,对于恩主却半点没有回馈,哪里有这种好事?
此次挟大胜之威路过淮安府,不让这位惯来投机用事的淮安总兵出出血,刘文炤都对不起自己的绕路过来的辛苦。
淮安府属于江浙地界北方重镇大府,也是连通淮河,长江的水域的重要州镇,同时连接扬州府和北方的山东诸地,四通八达,兵家必争之地。
五月十八日晚间时分,刘文炤所部队伍已经抵达淮安府地界。
而早早得到消息的刘泽清,也已经与淮安知府温雨一道率领州府上下官吏,出城十里相迎了。
刘文炤率军大破满清的露布飞捷昨日就已经千里塘报,从山东传回,现在整个淮安府、徐州府、凤阳府、扬州府恐怕都已经传遍了,再过两日,整个江南数省恐怕都要因为刘文炤的此番大捷所沸腾起来。
从老奴七大恨告天起兵以来,大明对满清的战绩,几乎是一面倒的惨败,每每面临满洲八旗的攻势,都是溃不成军,望风而逃。仅有的几次胜利,也都是以惨胜而结束,自欺欺人罢了。
熊廷弼,袁崇焕,卢象升乃至于未变节之前的洪承畴,哪一个不是当世名臣良将?
又有哪一个真的将满清正面击溃过呢?
刘文炤此次,着实是为南迁之后的大明朝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下官(末将)恭迎建安候凯旋班师!”
淮安知府温雨在左,总兵官刘泽清在右,各率文武官员,向着远道而来的刘文炤恭敬一拜。
“不必多礼,此番回京,路过淮安,也是劳烦诸位了,”刘文炤将手中缰绳交给刘守信,而后走上前去。
“能够在此恭候大人,乃是下官的福分!”温雨显然混惯了官场,面对刘文炤时候,那一脸的奉承模样,与沂州府勇于任事的知府纪盈完全是两个面孔。
“温知府有心了,”刘文炤也惯是人话鬼话张嘴就来,面对温雨,也是一脸的笑意,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一旁的刘泽清:“刘总兵,南京一别,许久不见了!”
“末将日夜期盼大人能够凯旋而归,心中忧虑深重,若不是淮安府守御长江之责,末将......”刘泽清低着头,弯腰拱手对着刘文炤道:“末将恨不得立刻率领手下兵卒,前往沂州府支援大人!”
“你也有心了,”刘文炤手中马鞭扬起,在刘泽清的肩头轻轻一搭,虽然面带和煦微笑,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令刘泽清肝胆俱裂:“幸亏我此次大胜满清,不然等你刘大人到了,恐怕也是为我收尸去的。”
扑通一声,惊骇交加之下刘泽清跪倒在地,双手拱拳道:“大人明鉴!末将早已经提点人马,时刻关注沂州府战况,随时准备北上支援大人......温大人可以证明!”
刘泽清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一旁的温雨:“温大人,你说是不是?”
“啊,是是是,总督大人,刘泽清总兵一直厉兵秣马,想要支援大人的,还请大人明鉴!明鉴!”温雨见状也是无奈,被刘泽清拖下水,只能帮助其说两句好话。
“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起来吧,”刘文炤抬起手中马鞭,不再理会刘泽清,而是望着淮安府不知所措的大小官吏:“诸位也辛苦了,进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