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降?”
刘文炤看着桌子上满汉双文的信件,有一种滑天下之大稽的荒谬之感。
昨天夜里,镶黄旗大军大败而归,今天早上,刘文炤的桌子上,鳌拜就差人给其送来了黄金一千两,以及一封招降信。
信上所言,若是刘文炤开城投降,纳表向满清称臣,则满洲除上三旗以外爵位,任由挑选。
“除了信上所言的,那些堂而皇之的东西之外,”刘文炤捏起那封信件,轻笑道:“鳌拜还有什么话带给我的?”
听到刘文炤的话,那信使并未开口,而是左右瞧了瞧,意思是此话不可对第三人言,想要让郑成功等人先出去。
“无妨,都是吾之心腹,无不可对人言,”刘文炤背靠着椅子,带着一丝戏谑的表情。
在刘文炤看来,鳌拜此举完全就是把自己当做了白痴,昨天刚灭了其麾下数千军卒,现在来招降,不说刘文炤自己同意同意,鳌拜那些手下会同意吗?
鳌拜自己恐怕都咽不下这口气。
使者见刘文炤如此态度,也不好坚持,只能拱手道:“若是大人肯归附我朝,则明天早上,可打开城门,出城与我家大人一会!”
说着,使者从袖中掏出一封黄色卷轴,以右手高举道:“这是我家都统出征之前,睿亲王赐予的封赏令旨,其上已经盖好印章,只要明日一早大人肯出城会见,则此令旨上写上的任何内容,我家大人都可以为大人向朝廷争取!”
领旨被放在桌子上,刘文炤随手铺开,上面没有写任何内容,但是令旨左下方‘制诰之宝’四字却异常明显。
多尔衮倒是大方至极啊!将这种空白令旨赐予带军出征的鳌拜。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刘文炤看向那使者,同时将卷轴随手放在一边。
“但言无妨!”使者觉得刘文炤还是心动了。
“你朝肃亲王豪格,与睿亲王多尔衮的关系如何?”刘文炤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好似随意的问道。
那使者听到刘文炤的问题,先是一愣,而后有些犹豫道:“我以为大人会问一些明日会见之事,但如果是这个问题,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四等侍卫官能回答的,还请见谅。”
“哦,那我换个问题,”刘文炤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而后继续问道:“那你家大人与肃亲王豪格的关系如何?”
这个问题才是刘文炤想要问的,第一个只是混淆视听而已。
只要不是关于多尔衮,其余事倒不是什么紧要,那使者回道:“肃亲王乃是我朝太宗皇帝长子,功勋卓著,我家大人乃太宗近臣,可说亲如一家。”
“明白了,”刘文炤展颜一笑,而后拍了拍桌子上的明黄卷轴:“明天一早,我会给你家都统一个回复。”
“那就恭候大人大驾了!”那使者再次躬身,而后便缓缓退了出去。
厅内,郑成功和李封都看向刘文炤。
“雪舫,这鳌拜好大的手笔啊!一封空白的封印令旨,随手就送了出来,”郑成功咂了咂嘴,显然是有些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