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变故,何月明大惊:“是谁!”手上忽地一麻,看时,却起了一个个红色斑点,这是轻微的中毒症状!原来刚刚一抓那神秘人,他手臂上竟涂了毒药!
哭声渐大,越来越是凶猛,最后竟成嚎啕大哭,却换了个人声,不是之前美妙胜过天籁的哭声;哭归哭,就是不见人影。
何月明看现在情况,若是不采取非常手段,只怕哥哥和自己都得死在这儿,暗下决心:“看来不得不如此了!万物倾听——祈灵耳!”霎时间听觉加倍灵敏,用心听去,捕捉那人方位,片刻后,目中精光一闪,陡射而出!
那哭声慢慢低沉下来,化为呜咽。何月明一笑:“你要哭,我就笑!”说罢,放声大笑,她习武时间虽短,但根骨奇佳,放在武侠世界,不说绝世顶尖,也算得上一流高手;是以这一笑,瞬间将哭声淹没,整个屋中陈设都似吓得哆嗦了一番,摇摇晃晃。何月明面色沉凝,暗暗运起内力,攥起了拳头。
笑声止后,那哭声也停了,变作娇嗔:“小狸猫,你笑个鬼!”
何月明循声,一步步走近,冷冰冰地说:“笑你东施效颦!明明没有悲伤之意,哭的也没人家好听,偏偏无病呻吟,学人家流马尿!”一边暗暗计算:“刚才他的身体没有摇晃,心脏也没加速跳动,可见是个高手,不得不防!”
那人怒了:“我哭我的,关你屁事!”何月明回:“我笑我的,关你屁事!”
那人再不说话,沉默间,何月明施展缩骨功,手脚脖子缩进衣服内,整个人团成一团,如圆球一般,向墙边滚将过去。
突地,何月明背上一痛,挨了一踢,那人欢快地唱着:“小皮球,翘脚踢!”歌声间,咚的一声,何月明撞到了门上。那人又接下去唱着:“二八二九三十一!”然后便是一阵拍掌声。
“你还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好为我唱童谣起个源头!”那人说罢,嘻嘻一笑。
何月明佯怒:“你敢耍弄我!”整个身子扑去,对着虚空的各个方向狂打,拳影轰轰,笼罩着整个屋子,何泰阳也中了几拳,正是拳法“疯狂一百零八打”!
那人笑了笑:“这么容易动怒啊,这套拳法是疯子打的,一出手就收不住,猛则猛矣,可好不划算!”
何月明只觉一股微风轻拂而来,左腿、右臂不多时便被拂中某一穴道,软软垂下;再出得几招,没了手脚,章法已乱,少顷便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再无反抗之力,颓然地说:“你厉害,我认栽了!”
那人哈哈大笑:“跟我斗,你还差着十年苦功呢!”正得意间,忽地,一把尖刀向虚空里一刺,凭空溅出鲜血,一声闷哼后,那人现行,一个鸡皮鹤发的干瘦女子,胸间一片红血中穿出一个刀尖。而她的背后,是一个胖乎乎的戴眼镜少年,正是何泰阳。
何月明见原来是个老妇人,微微一怔:“怎么这么大年纪,说话的声音语气如孩童一般?”但随即抛在脑后,竖起大拇指:“哥,干得好!”
何泰阳一笑:“你还说呢,让我平白无故挨了这么多打,最后还刺了我一针!”
原来,何月明在打出“疯狂一百零八打”时,手心里已暗藏着一根银针,刺中何泰阳穴位,激醒了他,两人通力合作,一个故意使出一种让人眼花缭乱的武功吸引视线,一个遁地隐身,偷偷下暗算,出冷刀。
“对了,你怎么变出银针的?”
何月明转移话题:“呃,有人在,还是赶快处理尸体吧。”手上毒性轻微,她自己服了一颗解毒丹,看着何泰阳用化尸粉把尸体化了,才说:“哥,阴姐姐的阴面,只怕会害死她的。”
这句话可真是让何泰阳震惊了,忙问:“此话怎讲?”
“你刚刚不是问我银针怎么来的吗?就是阴姐姐阴面发作时,我给她扎得,她的阴面发作越来越频繁,为了暂时控制住,我才时刻带着,缝在衣服里。现在她不知所踪,恐怕——”话声戛然而止,何泰阳明白其意,低头凝思,甚是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