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不是隔开的，”关山说，“跟这里不是隔开的。”他指了指不远处海平面上的太阳，指了指远处星河岭里郁郁葱葱的大白杨，又指了指高尔夫球场上的碧绿，以及沿着盘山公路两色种植的深黄色的加利福尼亚常绿灌木。

“但我生活中有些东西的确是让我感觉隔膜的，这些是我不想让你知道的，也是我不愿意记住的。”

“相信我，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我再不会向你问那些事情，”关山说，“如果你不想告诉我，你永远不必把那些事说出来。

我只能想象你所经历的恐怖和慌乱。

你来到卡梅尔，竭力想躲开黑帮，知道我有能力帮你。你把我当成救世主，试图抓牢我。

那就是利用一个人吗？

如果是的话，我很高兴你这么做…

因为要不是那样我就永远不会有机会遇到你。

即使我知道你开始是在利用我，可我是心甘情愿让你利用我的。”

关山伸手到汽车后部，拉出了那只装着那100万美元的旅行包。

“有一段时间，在我把你救出来之后，我认为你和我呆在一起可能仍是为了这个。”

关山拿着包向火堆走去。

萨拉明显吃了一惊。

“你要干什么？”

“我说过我有个好主意，或许能派上大用场，现在我要用它来毁掉过去。”

“你打算把它们投进火堆里？”

关山把包举在火堆上面。

“100万美元？”萨拉问。

“带血的钱。如果我烧了它，你真的在乎吗？”

“你这是在考验我？”

旅行包的底部开始扭曲起来。

“我想彻底摆脱过去，”关山说。

萨拉犹豫着。

火焰沿着包的底部舞动着。

“最后的机会。”关山说。

“放手吧，”萨拉说。

“你肯定吗？”

“它们或许能减轻此许失去家人的伤痛。”萨拉朝他走过来。

“想想你的那两个朋友，还有尼克拉的家庭危机…如果能让它发挥更大的作用，为什么要将它付之一炬？”

关山也想到了道尔和鲍帝。

如果不是因为他，他们不会丢掉性命，虽然情报部门的记录显示两人是因公殉职，但他并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个结果…

关山的脑海里也出现了尼克拉的身影。

尼克拉原本有机会去修复和妻子的关系，也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或许等他回来，假如他还能回来的话，尼克拉和珍妮弗或许会重归于好…

泰国，清迈国际机场。

关山并没有和情报部门的人接头，尽管他还没走到出口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对方。

在桧木酒店的一间套房里，关山打开了电视机。

“尼布泊国王病危，权利争斗白热化…”

“尼布泊？”

“王储？奥利弗？”

“詹扬？伦敦？卡达妮？”

“秘密？”

当所有的一切像是被串起来的珠子，关山飞快地掏出手机，然后从后面拔出一张SD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