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木屋的烈焰烤热了关山的右侧身体,当他想到他从松树的阴影里出来后,树林里的那个枪手会把枪对准他时,他的两只肩胛骨之间感到一阵阴冷。
他缓缓举起了双手。
“扔掉武器!”卡达妮喊道,声音古怪得好像她的喉咙里插了什么东西一样。
关山照着做了,手枪落在树林的地面上。
他走近一些,觉得腿在颤抖,惊恐地等待着那个枪手从后面一枪把他打倒。
但自己死总比看着萨拉死去好一些。没有她,他不想再活下去了。
他高举着双手,走到通往空地的斜坡边上,侧身慢慢下了坡。从他的汽车旁经过时,他看见了被房前的炸弹炸倒的那三个人的尸体。他走到卡达妮面前停了下来。
“好好看看,你这个杂种,”卡达妮指着那两具尸体咆哮着说,“看她都干了些什么。看看这个。”
卡达妮以前那张迷人的脸却因愤恨而扭曲起来,变得面目可憎极了。
“再看看你又干了些什么!”她抬起下巴,这样借着小木屋的火光,关山就能看见卡达妮前颈喉管边上的那个枪伤伤疤。
它皱拢成一团,十分丑陋。
“侧面还有一个更大的疤!”
关山几乎听不清她的话。他的大脑急切地工作着,好能破译她的话。
“你杀了我的两个哥哥!你认为我该对你做些什么?”
关山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该不该在你喉咙上打个洞?该不该在她喉咙上打个洞?另外我的钱呢?”
“在那个旅行包里。”
“那个该死的旅行包又在哪儿?我从小道前面经过的时候,看见你拿着包进了木屋。”
关山点点头。
“我把包留在那儿了。”他看了一眼熊熊燃烧着的小木屋。
“你没拿出来?”
“没有。”
“你竟然把包留在里面了?”
“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我的100万美元?”
“不,我买枪用掉了其中几千块。”
“你在撒谎。”
关山又朝火焰的方向看了一眼,无论如何,他都要尽力把这场对话延长。
“你听着,我说的是事实。”
“那么拿出证据来。”卡达妮厉声说。
“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可能有证据?难道我要提前拍照片或者视频吗?”
“把钱还给我。”
“什么?”
“你,现在进去立刻马上去把钱拿给我。”
“在这样的大火里?我恐怕一点机会都没有。”
“你有资格和我谈判吗?
这是你能得到的唯一一个机会。
现在,立刻进木屋去把属于我的钱…拿…出…来。”
火苗呼呼地燃烧着。
“不,”关山拒绝了,“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