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看起来有几分困惑。
“我告诉他,我认为就是詹扬告诉哈里曼我藏在卡梅尔的。
我还说,从一开始我就怀疑詹扬,到了波士顿后我就从他身边逃开了。我告诉他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儿。”
“以后对他们也这么说。”关山说,“等到詹扬的尸体在火灾现场被发现时,当局将会很难辨认出身份来,因为他们不知道该拿这尸体去跟谁的牙床记录对比。他们可能永远也辨认不出。他的失踪将会成为一个谜。
从表面上看,就好像是他怕坐牢,逃走了。重要的是,别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犹豫,就说你一点儿也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别改变这个说法。”
“我还得解释清楚星期六下午我离开卡梅尔之后去了哪儿。”萨拉说。
“我会打个电话,我以前的一个熟人住在剑桥,他欠我一个情。
如果司法部想要个证人,他会给你作证的。他们会向你问起你和他的关系,你就告诉他们我在卡梅尔向你提到过他,他是我的一个老朋友,我想让你到波士顿时去看看他。这样你从詹扬那儿逃开以后跑到他那儿去就很自然了。”
“还有一个问题……你。”
“我不明白。”
“尼克拉和我都不用担心我们的指纹会被认出来。奥迪车已经被火烧毁了。
那家汽车旅馆里的房间和波士顿那位医生的公寓也被烧毁了。
但你的指纹呢?
你睡着的时候,我们打开电视机想看看官方对昨夜发生的事有什么反应。
联邦调查局已经插手调查哈里曼等人的死因。据报道,他们在哈里曼房子里遗留下来的一件凶器上取到了指纹。那是把木镐。”提到这件残忍的凶器,萨拉似乎很不舒服。
“还有呢?”
“官方认为这是一起黑帮凶杀案,是两个相互对立的帮派之间的战争。但当他们发现了你的指纹时…”
“他们会发现,根据记录那指纹属于一个15年前就死了的人。”
萨拉瞪大了眼睛。
“你想在哪儿生活下去?”关山问。
“生活下去?”话题又突然一变,萨拉再次面露困惑。“当然是回卡梅尔。”
“和我一起?”
“是的。”
“我认为这不是个好主意。”关山说。
“但是黑帮的人不再找我了。”
“卡达妮在找你。”关山停了停,让沉默来强调他说的话。“只要我还活着,卡达妮就有可能会利用你来对付我。你仍会很危险的。”
萨拉本来就脸色苍白,现在的脸色更苍白了。
“什么都没改变,”关山说,“所以我要再次问你,你想在哪里生活下去?”
萨拉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如果我们分手。”关山说。
“分手?”萨拉显得迷惑不解。“但到底为什么要…”
“要是我们回到卡梅尔,中午时在艺术长廊或是意大利餐厅当众吵一架,要是有传言说我们俩已不再是情人,卡达妮可能会认为没必要对你做什么了,因为如果她杀一个我已经不再爱的人,我是不会感到难过的。”
萨拉显得更加迷惑不解了。
“实际上,”关山想找到真相,给她留了条退路,“我深思熟虑之后,假如我们分手,卡达妮就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
“但是…”萨拉哽住了,没发出声音来。
“而且我们的分手必须令人信服。”关山说,“我可以指责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我可以当众发脾气,说你只是装**我,说你引诱我,说你想要的只不过是个住在你隔壁、有时住在你家里的保镖而已。”
萨拉开始抽泣。
“我可以告诉每一个人,我是个傻瓜,冒了生命危险却一无所获。
要是卡达妮在监视我,她会听说这次争吵的。她会相信的,尤其是在我离开卡梅尔而你留在那儿的情况下。”
萨拉哭得更厉害了。
“是谁杀了你丈夫?”关山问。
萨拉没回答。
“我想我们得编个说法,”关山说,“就说是组织内部的什么人,也许是他的一个手下开枪杀了他,拿走了钱,栽赃到你头上。
还有一个说法,就说是哈里曼的另一个儿子肖恩非常嫉妒他父亲对你丈夫的器重,于是决定摆平这件事,然后嫁祸于你。”关山停了一下。“你喜欢哪一种说法?”
萨拉擦了擦眼睛。“哪个都不喜欢。”
“那么…”
“是我干的。”萨拉说。
“嘀嘀”那只银灰色手机又响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