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哈里曼命令着那几个保镖,“你们还待在这儿干吗?”
关山感到胸口的压力增强了,他看见其中一个保镖把手伸到西装下去拔枪。
他的身体就像一只被压紧了的弹簧,现在弹簧突然被放开了。
当哈里曼和詹扬在电话上争论的时候,关山就计划好了现在要发生的事情。
他注意到壁炉旁边的一套工具。一眨眼的工夫,他就抓起了细木把铁镐挥舞起来。
铁镐先是直接砸在一个保镖的咽部。由于无法呼吸,保镖挣扎着丢掉手枪,捂住了自己的喉咙。
他朝后倒下去,倒在另一个保镖身上,而那个人被关山用镐头在头顶敲了一下,早已倒地而亡。
第三个保镖想从衣服下面拔枪时,关山用力把细木把铁镐掷出去,镐头居然插进了那个保镖的胸口。
接着,关山扑倒在地,抓住第一个保镖丢掉的手枪,先击中了第四个保镖,也击中了哈里曼…
剩下的唯一一个目标是肖恩,可肖恩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他用厚重的窗帷作为掩护冲向落地窗,撞破玻璃,消失在暴风雨中。关山开了几枪,但没打中他。
他只来得及注意到,在那个被击中的保镖躲到一张椅子后面举枪瞄准时,桌子上的皮箱已经不见了。
关山开枪打死了保镖,击毙了冲进房间里来的几名增援保镖,接着又打死了紧跟着冲进来的麻脸大汉。
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愤怒。他稍停了一下,迅速地关掉灯光电源,朝落地窗跑过去。
风从破玻璃中灌进来,把窗帷吹得飞向房内。他想起了外面的高能灯,以及房子周围缺少掩蔽物。
他想象着肖恩和哈里曼的安保人员正在空地上的某棵大树后面向自己瞄准。
即使他能够开枪打灭高能灯,他身上的白浴袍在黑暗中也会成为显而易见的靶子。
他扯下浴袍,扔在地板上。尽管他的皮肤呈浅黄色,可在黑夜里还是显得白哗哗一片。
他的身体在黑暗中也会是个显眼的靶子。
我该怎么办?很快就要到午夜了,我必须赶到瓦尔登湖保护区去。
关山又从另一个倒在地上的保镖身上拿了一把手枪,转身冲进过道里。
就在这时,在他右边,一个保镖从后面的一扇门闯进过道。关山击毙了他。
雨水从打开的门那儿飘落进来。关山来到门口,身体紧贴在门边,朝房后被高能灯照亮的空地上看了看。
他没看见肖恩,可一颗子弹从那边飞了过来,打掉了一大块门框。好在他及时缩回到门里面来了。
他注意到一排电灯开关,把它们全部关上了,于是这一部分房屋和空地全都陷入黑暗之中。
他随即从开着的门口冲出去,快速跑过被雨水浸透的草地,跑向一排灌木。
他关上高能灯之前就看见这些灌木了。刺骨冰凉的雨水打在他裸露的皮肤上,一颗子弹飞过他身后的草地向他射来,他扑倒在第一簇灌木丛后面,匍匐着往前爬去。
他爬到了另一簇灌木丛那儿,没想到他的胸口和小腹贴着的不再是柔软的草地了。
实际上,他是在花坛上面,是在花茎和泥土上面爬行。花茎刮伤了他的皮肤。泥土。他把泥土涂在脸上。
他在泥里打了个滚,用泥裹住自己,遮住皮肤。他知道雨水会很快冲刷掉这种伪装。他必须赶快行动。
就是现在!
他一下子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到一棵大树下面,差点滑倒在草地上。这棵树像是变粗了,树干变成两棵了。
一个人影吃惊地急急转身,从树干旁跳了出来。关山扑倒在柔韧的草地上时,那个人影朝着关山刚才站的地方开了火。
从枪口的闪光处看,他瞄错地方了。
子弹从关山头上飞了过去。关山连开三枪,看着那个人影倒下去。
关山急忙冲向前,闪身躲在大树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