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感情吗?”
“很好,你们都很诚实…”
“感情本身不可怕,但跟感情有关的想法却会致命…”
“只有训练,尤其是高强度训练,才能让你们学会控制想法,定而控制感情!”
每当需要的时候,关山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贝尔萨上校在训练基地给他上的第一课。
凯迪拉克在经过一段拥堵路段后,突然拐上另一条公路。
窗外,雨越下越大。
道路上行人撑开雨伞也只能减缓他们被淋湿的慢一些,更多人则匆匆跑向就近的建筑里躲雨。
从经过改装的的车窗玻璃看出去,阴雨笼罩的街道更加昏暗,有那么一瞬间,关山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现在到底是早上还是傍晚。
“看吧,我就说要雨的。”
关山没有说话。
“不管你是念旧也好,还是想改变也罢,你现在的状态让我们共同的朋友非常担心。”
道尔见关山没有回应,知道他一直在听,“就因为你在电视上看到有人在修葺旧林屋,你就马上冲动地决定要去继承纳帕的祖产?如果我把这个答案告诉他,你认为他会怎么想?”
“只是一间小木屋。”
“没区别。你觉得他会怎样看待你的仓促决定?你从前的谨慎与小心呢?”
关山的肌肉开始绷紧。
“对于辞职这件事,它并不是仓促决定的。我已经考虑很久了。”
“你从没有跟其他人提过类似的字眼。”
“这跟任何人无关。”
“不,朋友!这和很多人有关。我们俩此行就是要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你想要改变?是这次伦敦事件吗?”
关山没有回答。
“给我们讲讲伦敦的事。”道尔说。
“我不会对任何人讲伦敦的那些事。”关山努力让自己呼吸平稳。
“我敢肯定,这才是我们现在谈话的重点。你们完全可以回去交差,并让我们共同的朋友放心,我虽然气愤,但决不会把自己的愤怒讲给任何人听的。
我只是累了,累得极点了。
我对这种方式引起的轰动丝毫没有兴趣,恰恰相反,我只想得到平静和安稳。”
“我想纳帕并不是你的最终目的地,我们可以一起陪你到最终目的地。”
这一次关山仍没有回答。
“你知道吗,”鲍迪说,“当你提到纳帕时,我脑子里涌出的第一个念头是,那个地区有太多敏感地区…比如陆地武器实验室、三角洲训练基地…而且我很快又想到了爱德华·施洛德。”
关山的胸口有些透不过气来。
施洛德曾经是中央情报局的特工,他把针对莫斯科的一系列机密情报悉数提供给了对方。由于在例行测谎检查中未通过而被解雇。随后在针对他的秘密调查期间,他先移居到加利弗尼亚州,在哪甩掉监视人员,成功逃到红港,又从那里进入莫斯科。
关键的一点是这家伙曾经在纳帕停留过一段时间。
“你在暗示我会跟他一样?”关山坐得笔直。
“你在暗示我也会做出危害国家的事情?”这一次,关山根本没打算要控制他的呼吸。
“你现在就让我们共同的朋友重新查阅一遍我的档案,看能不能找出一件事例,证明我曾有忘掉荣誉的意义。”
“你刚才也说了,人都会改变。”
“对,我前段时间在网上了解到一个观点,一个男人,一生至少要换三次职业,才算完整…”
“我完全不明白。”
“我起初在特种部队服役,后来又在情报部门工作,现在是该尝试第三份职业了。”
“那么你的第三份职业是什么呢?”
“我还在考虑,我不会仓促作任何决定。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鲍迪没有回答。
“我在问你,鲍迪。”关山说。
鲍迪仍然没有回答。
“最好不是带我去情报部门设在弗吉尼亚的康复中心。”关山说。
“谁说要去弗吉尼亚了?”鲍迪似乎作出了选择。
“我们就是要送你去瓜迪亚机场。”
凯迪拉克再次下道,头顶的路牌显示着机场就在前方。
直达的飞机都没有赶上,关山只得重新买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