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喜见天鹫这副没出息没骨气的样子,打心眼里瞧不起他。
她将剑刃抵在天鹫脖子上,慢慢绕了一圈。
“药庵还缺条狗,以后你就在药庵打杂吧。放心,我会废了你的修为,保全你的四肢。”
吓得魂都掉了的天鹫,哪里还说得出话。
“还不快谢云喜姐姐大恩。”公子白没好气地说道。
“哼!风姐姐,我们进去,你就在门口站着吧,我喊你你再进来。”
云喜怕天鹫脏了药庵,便让他在门外伺候,自己拉着风俜进了药庵,扶疆跟随在她们身后。
天鹫唯唯诺诺地在门外站好,也不敢求助于公子白。
他算看清了,公子白无情无义,连君尺都不如,君尺还会给自己一份体面,一口饭吃。
半叹大夫最后一个进去,他朝公子白“哼”了一声,“扑通”一声用力关上门。
寒剑气得指着禁闭的大门,为公子白打抱不平,“小白,他们对你这样,你怎么还巴巴地倒贴?”
先不说公子白对其他人如何,那对药庵的这几个人可是没话说,什么好吃好用的先给他们送来。
扶疆爱看医书,便极尽财力人力搜罗天下医书,禁的没禁的,全往药庵送,扶疆和半叹老头也全盘照收,没见拒绝啊。
一边将礼物和好处收了,一边又对公子白嗤之以鼻,这脸皮都比三个他寒剑的要厚了。
“他们对我有怨言是正常的,我却不能负他们。”公子白轻描淡写地笑了笑,不恼怒也不怨恨。
如今还能站一起说几句话,日后这种日子恐不会再有了。
趁着还不是你死我亡的敌人前,好自珍惜便是。
他和寒剑正欲转身离开药庵,一个妖怪急匆匆赶来,“灵尊,外面有几个人族仙士正在叫战。”
“去告诉他们,半个时辰内若不离开,人族某个城镇就会从这个世上消失。”
公子白厌倦地微眯眼睛,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那个前来禀报的妖怪又匆匆离开,似乎对这种事习以为常。
“小白,这样不太好吧,你已经……”寒剑欲言又止,他不反对公子白做灵尊,反正谁做都一样。
但他不希望公子白迷失自我,苛待异族。
“谁叫我打不过这帮老匹夫,武不足,智补之。”公子白咧嘴笑道,他虽然剑走偏锋,已是妖族后辈中的佼佼者。
但若要对付那些德高望重深不可测的仙士,还一次好几个,无疑是蚍蜉撼大树。
“可那些人族是无辜的,他们也怪可怜,还要被妖族骑在头上。你如今的做法,与西陵留之辈有何区别?”
寒剑痛心地望着公子白没有温度的眼睛,与他初识的小白简直判若两人。
第一次见到公子白,他青衫玉面,眼神清澈,嘴边挂着笑容,纯真无邪模样。
令寒剑觉得温暖可靠,现在的公子白对他越来越好,他却觉得两人之间越来越疏离。
以前公子白看他一眼,他就知道公子白所思所想所求。
现在他再也看不透了,两人之间的茫茫大雾,他使劲想去拨开,却无济于事。
“寒剑啊,成就某些丰功伟业,一些无辜者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何来无辜,又何来对错。”
公子白负手缓缓而行,叹了口气,对寒剑语重心长地说道。
寒剑哪都好,就是过于妇人之仁,婆婆妈妈。
“如今这样,你开心吗?”寒剑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保持几步距离。
“当然开心了,普天之下,莫非妖土。”公子白满足地笑道,振兴妖族,他做到了。
“我也是人族。”寒剑语气里略显失望。
“不,你是我的。别想这么多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