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俜正出神,小姑娘误以为她迟疑,不肯去她家,又扯了扯她的袖子。
风俜回过神来,她对小姑娘笑了笑,为了掩饰自己的目的,假意推辞道,“多谢妹妹,只是若因我而连累二位,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还是另寻他处吧。”
“姐姐就莫推辞了,为了保全自身而见死不救,孰我做不到。”小姑娘紧紧抓着她,让她放心,并坚持道。
风俜暗暗在心里佩服这位小姑娘的胆识和品性,也庆幸自己遇到的是这兄妹二人,若换做旁人,很有可能选择独善其身,对她视若无睹。
“我原本是怕留宿姑娘连累自家妹妹,还望姑娘见谅。既然妹妹都这么说了,姑娘就走吧。”青年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风俜犹豫片刻,轻声谢道:“这……那就有劳二位了,二位的救命之恩,我就是做牛做马也难以相报。”
她现在羞怯娇弱的模样,若说她不是良家妇女,恐怕兄妹俩都不会信。
“哪有姐姐说的那么严重,举手之劳罢了。”小姑娘爽朗地笑道。
她拉着风俜走在前头,青年重新担起水,笑吟吟地跟在她俩后面,三人的身影在树林间若隐若现。
夕阳也如约而至,落日渐渐西斜,阳光不疾不徐地撤离,树林变得愈发昏暗幽深。
“这丫头还真有两下子啊,佩服佩服。”坐在某家屋顶上的寒剑目睹方才发生的一切,不禁对风俜佩服得五体投地,虽然他看着的时候,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有什么好佩服的,邪门歪道!你出的什么鬼主意。”坐在他旁边的逍游看上去脸色不太好,但眼神却如身后被晚霞粉饰的苍穹一般平静,因背对落日,脸上像笼罩了一层阴影。
他训斥完寒剑,望着三人消失的林子,意犹未尽,一脚将伸头张望,毫无防备的寒剑踢下了屋顶。
“嗷!”随着“扑通”一声,寒剑摔了个狗啃泥,等他爬起来,再回来只看到空荡荡的屋顶和屋顶角上半圆的落日,哪还见逍游的身影。
风俜自然不知道自己被这两个师兄弟监视了好一会,正跟兄妹俩相谈甚欢。
“实在不知如何感激公子与妹妹了,若非你们,我今晚就要在山林与虎狼为伴了。”风俜身份虽假,但心里的感激却真。
小姑娘佯装恼怒,嗔怪道:“瞧姐姐说的,我要不高兴了。对了,我叫春与,哥哥叫道由,你直接称呼我们的名字即可,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我叫风俜,你叫我风姐姐就好,你们的兄妹俩的名字倒很别致,只是不知姓什么?”兄妹二人名字独特,取名之人定费了一番心思,可见对兄妹二人的厚爱。
“名字是母亲取的,她说我与哥哥皆有名无姓,因我二人父亲无姓氏。其实我跟哥哥无血缘关系,但我们就如亲兄妹一般。”春与解释道,道由只默默跟在她二人后面,笑着看她们聊天,也不出声插话,打扰她们。
风俜点点头,称赞道:“伯母真是兰质蕙心,看来今日我能有幸一见了。”
“爹爹娘亲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春与说这话时虽未表现出任何情绪,但她眼底的落寞还是被风俜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