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向前跑。百米长的走廊理应转眼就到尽头。
但跑着跑着,视线逐渐模糊。
冷白色的月光弥漫。
“嘎吱——”刹车的声音。沥青路面粗糙的触感。
暗红色的是地毯,还是……血?
她想起自己划破了胳膊,但不可能流成这样多的一滩,甜腥的气息教她愈发头晕。“嘀——”汽车的鸣笛,嘈杂的人声,浑身上下碎裂般的疼痛。
而后是一片明亮的白,消毒水的气味盖过了血。
她看到病房的天花板。视线依旧模糊,隐有暗红色附着其上。病房外是妈妈的秘书在打电话。
“暂时不知道有没有事……头部受到重击……我们会查清楚是谁干的……”
是车祸之后的回忆吗?
还是说……生存游戏是自己的一场梦呢?
场景一转。眼角的瘀血消失。仍是在病房,但只有自己孤零零地靠在床头。
妈妈的秘书是个精干的女人,名校硕士。她正拿着习题集考较薛晓然的记忆。
“唉。你以后该怎么办呢,大小姐。”她怜爱地抚了抚薛晓然的后脑。
屋外的走廊上,传来学生们的高声嬉笑,窗外是夕阳与初夏绽放的花。
薛晓然认出了几道途径病房的嘀咕声,是她的同班同学。他们是来探望另一个住院的同学,而不是出了车祸的她。
头痛。
“……起来!快起来!”
头痛欲裂。
她费力地睁开眼,意识到自己正趴在古堡二楼的走廊上,地毯硬质的毛硌得她脸微微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