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此次宗主竟把水月境做了试炼第一关，真是惊天的手笔！”

胖子一脸赞叹的摇着头，抖了抖身上的肥肉，对身侧的娇俏女孩感叹道。

“方师兄竟敢非议宗主，真是让小妹另眼相看。”

娇俏女孩的声音与她的外表截然相反，显得成熟魅惑。

这胖子和娇俏女孩，赫然是萧忆在城门前看到的两人！

此时他们紧紧的盯着身前悬空的宝镜，巨大的宝镜被分割成了无数个小小的画面，这些画面中，赫然是试炼众人所经历的事情。

萧忆，也在右下角不起眼角落的画面中，经历着一个艰难的选择。

“镜花水月，浮空幻境，本就是根据个人心中所思所想，塑造出一个个介于真实与虚幻的世界，这第一道试炼恐怕能通过的寥寥无几。”

缥缈的声音远远的传入了屋子里，一道白衣身影不知何时来到了屋中。

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上，只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脸上暗金色的面具遮住了半张脸，露出如利刀雕刻而成的下巴，深邃眼里透露着不明的意味，薄薄的嘴唇轻抿，似笑非笑。

“苏三微师兄！”

“苏师兄！”

屋里的两人迅速起身，不约而同的行礼，恭敬说道。

“方清师弟，徐倩师妹，师尊派我来监管试炼。”白衣男子苏三微的声音温润如玉，二人只觉浑身畅快，丝丝灵气自体内涌动，境界竟隐隐松动！

于是心下更是恭敬，胖子方清的头简直要低到地里，而那娇俏的徐倩，更是眼中异彩连连。

苏三微并没有关注二人，他的目光只是看着水月境的某个方位。

修炼中的萧忆，猛地睁开了眼睛。

不对！

这个地方有古怪！

白天他福灵心至，进入了修炼状态，而后天地灵气汇聚，他的境界自然是节节攀升，很快就突破了原有的境界，欣喜之余，他就开始巩固境界。

这一切是如此的合情合理，究竟古怪在哪里呢？

摩擦着下巴，萧忆的目光在身上红色的喜服上游移。

他不禁想起老爹还活着的时候，那是他还是岭南道首富萧家的大少爷，每到新年之际，就会着一袭红装，主持着赈济穷人的事。

岭南道自古以来就是苦农无数，可能是地势的原因，即便最出彩的城池，也远远不及其他州道繁华。

那时候老爹总是喜欢吹嘘自己年轻时候的事迹，而萧忆最记忆深刻的，是老爹口中一种名叫“镜花水月”的神通。

神通，是境界极高的修真者们才能掌握的高阶法术。

而这镜花水月神通，可以塑造每个人心中的完美世界，让他们得到最终极的满足，最后长眠在幻境中，进而泯灭敌人的心神，是一门极其强大的神通。

那时候，萧忆还天真的想过，如果那些每天游离在生死边缘的苦农，有如此神通将他们带入那完美的幻境，岂不是一件好事？

归根结底，真实与虚幻的界限又在哪呢？

萧忆的目光渐渐深邃，思想也越发深入，只是神情却更加迷惘。

冬月三十，年关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