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泠阴恻恻的笑道:“陆三夫人,你方才说你儿子极少踏足春满楼?”
北堂泠笑得信心十足,这让张氏一时没了底气,她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性子,顿时没了底气。
但自己说出去的话,怎么也得硬着头皮承认。
张氏道:“……是啊,这又怎么了?”
张氏又想到:不,横儿平日里极乖巧,是个难得的正人君子,从不会做这些白日宣淫的事情,还应当对儿子有信心才是!
但这样的自我安慰还没有顺过一遍,就听到北堂泠寒冷如冰的声音:
“但是据本世子所知,陆公子可并不是极少数踏入春满楼的人,据老鸨妈妈所说,他可是春满楼里的常客啊!”
看着张氏知道了这个消息后,显得灰白的脸,北堂泠好心还提示着。
“陆三夫人若还是不信,本世子便让人将那老鸨唤来,与她对质便知。”
“不、不用了,不用了。”张氏慌了神,连忙拒绝道。
如今这样的情况,陆范横到底去了几次青楼这根本就不重要!反倒是真的让老鸨上门来对质,那才是真的惹人笑话了!
“所以说,夫人方才所说的话完全就不成立。”北堂泠闲下心来,手指慢慢抚着腰间系着的一块玉佩。
北堂泠道:“陆公子想必是习惯了,平日里没了约束,放纵惯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诸位,你们说是吗?”
老夫人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一股气闷下来,简直气得站不稳了。
如今北堂泠如此嚣张是一回事,但陆范横自己不注意被人拿捏住了命门,真是令他侯府羞耻,真是家门不幸!
都是庶出的种,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
老夫人心中生气,便正要开口。
连着连同儿子一起跪在地上的张氏抬头看到老夫人的颜色,暗道糟糕,这样的情况十分不妙。
在后院那么激烈的争斗下,不是亲生的嫡母,又哪里会对庶子有那么多好脸色看?
张氏心里清楚,老夫人对他们三房并不是特别满意,若要对三房发难,还不知道会多狠。
于是抢在老夫人开口之前,张氏自己接着喊出声。
“世子,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就如此定了横儿的罪!”
张氏的门第不算高,凭着的就是一股泼辣劲,她不能让儿子就这么白白的被定罪,也不能让老夫人就这么把三房推出去。
“就算横儿做了强迫之事,可在春满楼之中也不需要如此追究!”张氏大喊道,“那里的女子,不就是做这些生意的么?别装什么贞洁烈妇了!”
“若是没有他人的手脚,那一定就是那个女子陷害的!她想以此攀扯上横儿,以获得更大的利益!”
“所以就算横儿有错,应该承担一半的责任,那个女子也同样值得注意!”
张氏的话信誓旦旦,就像北堂泠方才说的,她真像亲眼到现场看过一样,说起这样的话来一套一套的。
云音看着,已经为儿子全然豁出去的张氏,只觉得无比烦躁,眼里一片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