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见,冲儿你倒像变了个人,说出来的话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岳不群如何听不懂他的话,回味再三,忽又笑道,“狐冲,这个称呼当真有意思啊。”
韦小宝不知道“令狐”是复姓,还只当令狐冲姓令来着。
这会儿闹了笑话,却不敢笑出声来。
他虽是年轻,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是了得的紧,这时见岳不群笑得古怪,生怕露了马脚,知道自己并非令狐冲本人。
然后一手捂着脑门,做出很痛苦的样子,略带哭腔的嚷嚷了两句,“我头好疼,头好疼啊!”。
岳不群白了他一眼,虽是疑惑,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身负“君子剑”美名,自然是有“君子”的做派和风度,若是咄咄逼人的追问下去,岂不是显得自己太没君子风范了。
念及此处,岳不群说道,“冲儿,你好生歇息,为师过几日再来看你。”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山洞。
韦小宝望着岳不群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直觉告诉自己,这人没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只怕刚才两句嚷嚷糊弄不过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后,忽有一四十岁上下中年美妇来到了思过崖的山洞内。
韦小宝见到那中年美妇后,眼前一亮,尔后一愣,从令狐冲的记忆中搜寻了一番后,有了眉目。
“师娘,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冲儿,听你师父说,你喝酒喝的有些糊涂了,师娘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来人正是宁中则。
韦小宝料想的不错,之前那两句嚷嚷果然没这么轻易糊弄过去。
岳不群碍于君子风度虽没继续追问下去,心里却未必不计较。
离开思过崖后,他将这事旁敲侧击的告诉了夫人宁中则。
令狐冲由宁中则一手带大,视若己出。
听得岳不群如此说来,她自是担心的很。
此刻走到令狐冲面前,她打量再三,确实觉得令狐冲和以前不一样了,但又说不清是哪里不一样。
兴许是觉眼令狐冲的角眉梢多了几分市井的油滑,少了几许不羁和洒脱。
不过这细微之处变化,她也不放在心上,这时忽然伸手搭在了他的脉搏。
宁中则年轻时学习过一些粗浅的医术,替他一番把脉后,神色凝重异常。
“冲儿,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连一点内力都没有了?”
“是吗,师娘。”韦小宝倒也并不如何吃惊,眼珠转了转,便道,“大抵是昨日喝酒喝太多了缘故,伤了身体,导致内力流失……”
“冲儿,你怎么这么糊涂,我平日里一直教导你莫要贪杯,莫要贪杯你就是不听,这下内力全没了,日后你怎么挑起华山的担子?”宁中则忽然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她越说越气,接着就听“刷”的一声,她竟一把抽出了长剑。
“师娘,你这是要干嘛?!”韦小宝吓了一跳,眼见宁中则抽出长剑,急忙闪身躲到了一旁。
“冲儿,你莫怪师娘心狠;平日里师娘一直劝你莫要贪杯,你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今天弄出下这么大的一出,也怪师娘不好,太心软,若是像你师父那样教育,也未必戒不了酒瘾。”一声叹气,宁中则手中长剑一指韦小宝,无奈说道,“玉不琢不成器,冲儿,待会你若受了伤,千万别怪师娘。”
虽是如此说来,宁中则手中的长剑却迟迟不刺出,她实在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