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
“祁先生找我有事?”林蝶衣看到祁先生居然在明月阁院外等着自己,上次见他还是表哥成亲之前,表哥拜堂那天都没有见到他,还以为他已经离开了。
“听老将军说起了小姐要做的事情,祁某不才,年幼时曾学过奇门遁甲和一些道法,想助表小姐一臂之力。”
“你学过道法?是可以鬼上身吗?”
“祁某惭愧,道行尚浅,不能招完整的鬼魂,只能引来几缕散魂。”
林蝶衣有些失望,不过瑹瑀瑄到是很感兴趣:“那就劳烦祁先生了,有你的帮助自然能事半功倍。既然关老将军已经跟祁先生说了这个计划,不知你是否有什么想法?”
“祁某昨晚夜观天相,四天后会有天狗食月的异象,配合此天相,再辅以阴风鬼嚎,但凡心中有半点理亏,必定会知无不言。”
“祁先生好计策。”林蝶衣也觉得有意思。
吃过晚饭,关月山以与玉公子把酒赏月为由,将他约到后花园。
“宋大人已经找到了,他那付样子我愣是没认出来,若不是你和表妹的提醒,真是一辈子都找不到他,谁能想到他竟如此落魄。”
“他情况如何?”
“眼睛似乎不大好了,痴痴傻傻的,问他什么也不说,到是没有性命之忧。”
“还是尽快把他们送走的好。”
“我已经都安排好了,林月影已经从凤来阁接了出来,这对夫妻竟已经彼此不认识了。明早城门一开便带他们出城,如无意外,五天后便能抵达京城近郊。我已交代下人给他们寻一处破庙或弃屋,留些吃食。”出了口气,“这个大麻烦终于解决了。”
“不能留太多及太好的饭食,免得惹人怀疑。”
“关某明白……这本是关家的私事,却无故把公子牵扯了进来,倘若日后给公子惹了麻烦,在下如何过意的去?”
“关公子言重,已处理得当,应是不会有后患。”
“公子对表妹的一片真心,关家上下都看在眼里,祖父早已认定你是外孙女婿,可是表妹却一直不开窍,我看你不如直接去找祖父提亲,等成亲之后再慢慢教她明白。”
“若真如此行事,恐怕我提亲的当天蝶衣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难道你就一直等着她明白?万一她对男女之情终是有所顿悟,却喜欢了别人,你该当如何?”
“情爱一事不可勉强,假如她若真的中意旁人,而那人又待她极好,我自会离开。”
“公子如此痴情,关某自愧不如。”
瑹瑀瑄想起那双明亮的黑眼睛,遇到这样的人儿,不痴情都难。
几天里,瑹瑀瑄和林蝶衣每晚都去凤来仪走一圈,不听琴不听曲儿,两人皆围在桌旁,聚精会神的看着凤蝶在面具上作画,不禁啧啧称奇。
“凤蝶姑娘是从哪里学来的这出神入化的手艺?什么时候能教教本公子?”林蝶衣紧挨着凤蝶坐下,恨不得贴到她的身上。
“公子过得不易,我们也是难。这凤来阁的姑娘,不是小时候被拐来的,就是被父母卖进来的,要不就是像我这样走投无路,为了有条活路,自己把自己卖进来的。姑娘家都有身上不舒服的时候,或者遇到了极难伺候的客人,为了躲避接客,每人都有自己的手段。我舍不得塞钱给妈妈和龟奴,只得想了这种手段,不想见客的时候便给自己上个精彩的妆,至少能躲过一个晚上。”
“凤蝶姑娘,你若想离开,我可以为你赎身。”
看着她一脸真诚,凤蝶感动:“多谢小姐好意,只是你为我赎了身,我便欠了你的情,你若真是男子,我甘愿委身于你为奴为婢,以报答你的大恩大德。可你身为女子,我除非能救你一命,否则这情我一辈子也还不了,而我最不愿意的便是欠了还不上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