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蝶衣向瑹瑀瑄问道:“她让你回去争位,是不是你们也要争夺类似于族长的位置。”
“我族没有嫡庶之分,也无长幼之别,有特别标志者即为继任者,类似于绪衣教中天生的绪衣使者。兰雅所指的夺位,其实就是生育子女,倘若能生出拥有特殊标记的孩子,即是夺位成功。”
“她这么急匆匆的回去,其实是去找别人生孩子了?”
“正是,所以才会有近亲联姻一事,我族人认为相似的血统,生育出继任者的希望更大。”
“那你为什么不跟她回去?也许你的孩子会是族长。”
“你想让我回去吗?”
林蝶衣考虑了一下,摇了摇头。
“所以我不会回去。”
“够朋友。”林蝶衣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关夫人觉得在众人面前与一个男子如此亲昵实是不妥,偷眼看向老将军,见他一脸平静,没有丝毫不满,突然便明白了为何不让她插手蝶衣的婚事,也开始同情起玉公子来。
“蝶儿,女子不可与男子如此亲密,若是传扬出去,对你二人都会有影响。”关老将军出乎意料的突然开口。
林蝶衣没料到外祖父会说这样的话,她与瑹瑀瑄如此亲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外祖父从未说过什么,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兰雅的出现?对了,定是如此。
“外祖父不要担心,在玉公子的心上人面前,我不会如此的,而且等以后玉公子见到了他的心仪之人,也不会再与我一起了。”为何胸口觉得闷闷得不痛快?喝了一口茶,把这陌生的感觉强压了下去。
关夫人心疼的对她说:“傻丫头,你怎么总想着玉公子,你的闺誉可是更重要呀。”
“舅母,我的闺誉从我离家那一日起便已经毁了,而且从我穿上男装那一刻起,便决定不再把自己当成女子看待。我不会再任人欺侮,不会再寄人篱下,不用再看人脸色,可以将任何我看不顺眼的人斩于剑下,我用我的一世清白换了现在的快意恩仇,蝶儿觉得这笔买卖做得值。”
此话说得洒脱豪爽,但其中包含的辛酸苦楚却令人嘘唏动容。女眷们个个红了眼眶,关夫人拉着林蝶衣的手,动着嘴唇,却半晌说不出话,只是一直拿着帕子擦泪。
“舅母……”林蝶衣环着她的肩膀,撒娇的安慰道,“舅母莫要伤心,男子能做到的事我都能做到,甚至有些男子做不到的事我也能做到,舅母应该为我高兴才是。”
关夫人哽咽的轻拍着她的手,关大人见气氛压抑,清了清嗓子道:“今天是团圆的日子,好端端的哭什么。”
关夫人擦了擦泪,笑着说道:“我该为蝶儿高兴才是呢……”
关老将军举杯向瑹瑀瑄问道:“玉公子可还记得与老夫在书房说的话?”
瑹瑀瑄举杯回答:“永世不忘。”一口将杯中酒喝干。
“好。”关老将军抚掌大笑,也将一杯酒喝了个干净。
大家虽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但见着老将军如此开心,也都忘了方才的愁苦,愉悦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我敬你。”瑹瑀瑄举杯。
“可有由头儿?”林蝶衣笑问。
“与你结识,此生无憾,只恨相逢晚。”
“彼此彼此。”相对而笑,同饮怀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