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远早上起床,使劲摇摇头,他昨晚又有做了一个噩梦此时精神颓废,目光暗淡,手里紧紧握着王安邦送他的怀表,定神看了一眼,已经七点半了,该上班了。
夏明远胡乱的擦了把脸,短短几天,他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苍老了好多。“啪”他把毛巾扔到水里,垂头丧气的走出房间。王安邦一直没有消息,他快要崩溃了,生活对他来说一下子失去了意义
昨天下了一夜的雨,早上马路上湿漉漉的,虽然太阳已经露出笑脸,但是夏明远的心是潮湿的,脚步也变得沉重不堪。昨天他没能打探到消息,希望今天能遇到“何小姐”
快八点了,金陵东路人来人往,战争让每个人看着都是那么疲惫不堪。夏明远站在马路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似乎迷失了方向,他的耳边传来嘈杂的汽车声,和商贩的吆喝声。
一个报童手里拿着报纸,在空中挥舞,边走边喊:
“号外,号外!今日头条,何正林之女枪杀共党”
夏明远的神经突然紧张起来,他希望自己听错了,可是报童稚嫩的声音还在街道上回响,
“号外,号外,今日头条,何正林之女枪杀共党”
夏明远快步走向前,一把抓住报童,眼睛瞪得圆圆的,说道:
“给我来份报纸。”
还没等报童答应,他就一把抢过报纸。
日本人在报纸上大肆宣扬,何正林之女何若云如何枪杀共党,如何效忠天皇
当夏明远在报纸上看到,王安邦牺牲时的照片时,他感觉天昏地暗,快要站不住了。
强忍着心中悲痛,夏明远来到没人处,把报纸仔细又看了一遍。看完之后,他眼前一黑差点摔倒。他闭着眼睛,咬着牙身子靠着墙慢慢蹲下,失声痛哭
对夏明远来说,王安邦是他的精神导师,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无法面对王安邦牺牲的事实
几分钟之后,夏明远慢慢站起来擦干眼泪,把报纸撕了个粉碎,自嘲道:
“夏明远,你就是一个弱智,你就是一个白痴,你昨天竟然给何若云看病,你昨天就应该让她血债血还夏明远,你太天真了,你竟然还指望从何若云那里打探消息”
夏明远几乎快要崩溃了,在心中不断骂自己,他骂自己曾经对“何若云”心存幻想,还想策反“何若云”现在看来自己是多么的荒唐可笑。
从第一次给“何若云“做手术,夏明远就发现”何若云“的左肩上有一朵樱花,那朵花也许别人不熟悉,但是夏明远在日本留学多年,对樱花再熟悉不过,尽管他不知道”何若云“为什么把樱花纹在身上,但是一个人愿意把樱花纹在身上,至少证明她喜欢樱花,喜欢日本
“何若云”我要让你这个狗汉奸,血债血还
夏明远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想杀了“何若云”为王安邦报仇。
苏灿早上一起床,就想着今天请丁庆生吃饭然后打探消息。可是何正林不许她出去,更不许她请丁庆生吃饭。就在苏灿一筹莫展时,家里的电话响了。
佳丽拿起电话娇声说道:
喂,哪位?”
“是何府吗?我是夏明远。”夏明远忍住心中的怒火,说道。
“呦,是夏医生。”佳丽回头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苏灿。
苏灿有些吃惊,这个夏明远打电话有什么事?
佳丽继续娇滴滴地问道:
“夏医生,您有事吗?”
“麻烦您告诉何小姐,她今天需来医院换药。”夏明远说道。
佳丽笑了笑,说道:
“哎呀,夏医生,原来你这么关系我们家若云,你放心,等一会我就带她来换药。”
夏明远打完电话,恨不得把电话砸了。
苏灿终于找到一个出门的好机会,但是她没想到,危险正在一步一步靠近她,她更没想到这个危险,竟然是来自自己的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