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惜年这一去,就是半个时辰。
直到晏初景悠然用完膳食,放下筷子漱了口,她方才顶着一副震惊面孔慢吞吞地挪回房间。
“瞧清楚人了?”晏初景端起茶盏,睨她一眼。
“嗯…”池惜年抿抿唇,在他对面坐下,震惊的面孔上又添一抹古怪,“是尚衣局的总管,和一名我陌生的中年人。暂且不论那中年人如何,便是这尚衣局的总管,他一名内侍,怎么会与人约在此处相见?”
那可是内侍,六根不全之人。
选在秦楼楚馆与人会面,不是折磨自己、羞辱自己吗?
池惜年想不通。
但晏初景却不觉此事值得大惊小怪:“没能力行事,不代表没有色心。宫里寻宫女对食者有,宫外寻烟花女子享乐的怎么不能有?”
池惜年想想也是。
况且来烟花柳巷不一定非得做点什么,有些自诩风流的雅客,也只是来听曲赏舞。
这些事,内侍同样可以做。
池惜年不是个会钻牛角尖的人,一下就想通了其中关节。
看她想明白了前提,晏初景又紧接着道:“至于你陌生的那个中年人,那是前几日刚从江南回京述职的地方巡抚刘沛。
“他师从柳先生,少年时期便被誉为才子,后二十六得当届科举主考官林源思欣赏,高中进士,是个很厉害也很有前途的人。
“除了风流些,他就再没别的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