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才简单的交手后,云白谷也不再理会这个话痨的大叔了,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过,倒不如随他自己一人在那说一会儿,当他觉得无趣之后,自然而然的就闭嘴了,可云白谷还是小瞧了这人的嘴炮功夫,就算只有一个人,他嘴皮子也没停过。
一会儿说今天算卦会遇到贵人,没想到还真算到了,之后跟着云公子会紫恒天,说不定凭这一路上的交情还能换个闲官做做,一会儿又说起了张昀峰年轻时的一些糗事,被张昀峰一巴掌拍在脑袋上后老实多了,但这个老实,可不是嘴上老实,不说张昀峰的事,他也能说上个三天三夜。
“赵道长,我觉得你不该当道士,你应该去做个说书的,就凭您这嘴上功夫,别说吃饱,就算再养活一个美娇娘都不成问题。”云白谷实在受不了,随口说了一句,却不想这一句话彻底打开了赵知命的话匣子,什么哪地方的女子生的好看啦,什么哪地方的女子生的粗犷啦,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云白谷恨不得钻到剑谱中,离开这纷扰的世界,张昀峰却跟个聋子一样,双手揣袖一步一步往前走,这赵知命不敢去在张昀峰身边当只蚊子嗡嗡嗡,却敢赖在云白谷身边,毕竟这小子打不过自己。
“赵道长,要不您歇歇,让小的的耳朵也歇歇行不。”云白谷苦笑连连,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求饶又不听,云白谷实在是受不了了。
“没事没事,这不过是贫道一成功力罢了,云公子您还想听哪段,贫道再给你讲讲,我老家邻居的秘事有没有兴趣?”赵知命摆了摆手,一副我没事,我还能说的样子。
“张天师,用个神通封了他的嘴吧。”云白谷知道跟赵知命讲道理是没用的,索性跟张昀峰求助。
“好主意。”张昀峰似乎也是嫌弃赵知命话太多,抽出一只手,屈指一弹,原本叽叽喳喳的赵知命直接闭嘴,不过不是张昀峰封了赵知命的嘴,而是把赵知命直接震晕过去。
“果然清净多了。”张昀峰掏了掏耳朵,继续往前走。
“那这位怎么办?就这么丢在这吗?”云白谷踢了踢昏死过去的赵知命。
“要么你就背着,要么我就把他叫醒,你挑一个。”张昀峰开口说了一句。
“就不能放在这吗?反正放在这也没事,就算是被老虎叼走了,那老虎能不能咬动这混蛋还是个问题。”云白谷十分嫌弃的看着地上的赵知命。
“也不是不行,但这小子醒了后,未来一个月你都别想好过。”张昀峰好心提醒。
貌似是想到了把赵知命丢在这里的结果,云白谷打了个寒颤,本想着拖着赵知命走,但想了想后果,说了句我真是欠你的,就将赵知命背在背上,跟在张昀峰身后。
三人一路走一路停,终于是碰到了个能落脚的客栈,云白谷将死猪一样的赵知命丢在床铺上,扭了扭酸胀的胳膊,准备去买些吃食,一路上虽然没听到张昀峰说饿,但他的的确确的是饿坏了。
买了两碟子鸡肉,一壶临春酒,一碟花生米回到房间,还没等云白谷动筷子,赵知命这个话痨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举着一双筷子坐在桌前,眼神盯着那壶临春酒,直冒绿光。
“你是不是早就醒了,一路上给我装晕呢?”云白谷可不傻,对方这像刚从昏迷中醒来应该有的样子吗?谁家昏迷一天了醒过来的时候生龙活虎眼睛冒绿光的?
“公子可不能乱说,贫道可不是那样的人,贫道的的确确是刚刚醒来,现在还有些头重脚轻,得吃点东西恢复恢复,本想自己去买些来的,却没想到公子已经买了回来,既如此,贫道也就厚着脸皮简单吃些好了,贫道先谢谢公子酒肉了。”赵知命憨厚一笑,话还没说完,云白谷手里的酒肉就已经出现在桌子上。
赵知命毫不客气的掀开酒坛的泥封,抬头豪饮三大口,至于云白谷是不是用杀人的眼光看着他赵知命,他可不管,先吃饱再说,死也要做个饱死鬼才行。
“张道长也入座吃些东西吧。”云白谷见赵知命毫不理会自己,也懒得理会这脸皮厚如城墙的汉子,抬头跟一旁打坐的张昀峰喊了一句,后者微微抬了抬眼皮,摇了摇头后又闭上了眼。
“得,你们两个修道的啊,一个辟谷,滴水不进说不上,但这饭食确实是省了,一个脸皮厚如城墙,吃饱就行,至于是谁买的,反正跟自己没关系,道教祖庭的人都这样吗?”云白谷抽来一张板凳坐下,也懒得动筷子,伸手捏起一块鸡肉塞到嘴里。
不过这两位道门奇人谁都没回应云白谷的话,一个闷头大吃大喝,一个闭目养神,也说不上多违和,倒是云白谷彻底成了个外人,完全不知道做什么好,喝了两碗临春酒,吃光了半碟花生米,半碟鸡肉,走出房间,寻了个僻静地方,从怀里掏出那本残旧剑谱,埋头苦读。
“你真就舍得将上玉京传给一个不知何时就会死在江湖里的愣头青?”原本吃饱喝足入睡的赵知命忽然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