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也是犟,老老实实的在山头待着,自封个山大王,领着一家老小好好过日子不行吗?非得争什么江湖盟主,是,你本事大,争到手了,但你想过后果没有,自己死在了家门口,留下我娘一个人苦苦撑着你打下的江湖,撑着你用命换来的江湖盟主,你在里面真就躺的安稳吗?”云白谷猛地站起,手里的酒坛被摔落在坟头上炸成碎片。
云白谷脚步一个踉跄,索性也不再撑着,躺在地上看着阴沉沉的天,只见眼泪,不闻哭声,到底是那酒太烈啊,还是心里被揪的生疼啊。
不远处,云胡灵拉着赵晓兰的手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没有人上前说一句话,甚至连刚刚云白谷那可以说的上大不孝的做法都没一人出手阻拦,谁说云白谷心中没有怨气,七年游历,受过多少委屈,他云白谷不怨姐姐的那一瞬间的懦弱,他不怨娘的狠心,他只怨他这短命老爹的犟,他只怨自己还不够懂事,做不到原谅一切。
“娘,大哥他没事吧?”云胡灵仰着脑袋看着赵晓兰。
“没事,说出来就没事了,都会过去的。”赵晓兰眼中含泪,不忍再看,拉着云胡灵离开了这里,另一边,云青莲咬着嘴唇,丝丝甜腥气在口中弥漫,好几次想上过去,却始终犹豫,直到云白谷起身,晃了晃头,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离开后,也终没有迈出那一步。
约莫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不同于村落里喜气洋洋的氛围,紫恒天越到年终越显得有些萧瑟,紫恒天分为内门和外门,每到年终,便有弟子告假还乡,所以每到年终,原本还有些喧闹的紫恒天一瞬间仿佛人去楼空了一样,弟子大多回去过个好年,唯有赵晓兰和两个孩子以及几位亲传弟子和扫山人,守山人留在紫恒天。
“要过年了。”云白谷看着略带萧瑟的紫恒天,这时候的紫恒天才是他的家啊。
“今年咱们家可算是聚齐了,娘亲自下厨,也不知道这些年没下厨,厨艺有没有退步。”赵晓兰倒不在意紫恒天是否萧瑟,三个孩子都在,这个家便已经齐了,自然不会受到那些外在因素的影响。
“我去帮忙。”难得跟云白谷在一个画面里的云青莲紧跟着赵晓兰离开,也不知道这当姐姐的什么时候能走出愧疚,重新面对弟弟。
“大哥带我去山顶看日落。”云胡灵扯了扯云白谷的衣袖,眼中带着希翼。
“哈哈哈哈,走,为兄带你去。”云白谷哈哈一笑,牵着云胡灵拾阶而上,直达山巅,寻了处看日落的好地方做好,身后仅剩的几个家仆捧着果盒、酒坛、茶具姗姗来迟,告退一声后远远站在一旁,却不敢走远。
“大哥,再跟我讲讲你在江湖里的事儿呗。”云胡灵拿起一块点心塞到嘴里,含糊不清的开口说道。
“那今天你想听哪一段?”云白谷给自己倒了杯酒,笑眯眯的反问道。
“那当然是江湖里最厉害的那几位啦!”云胡灵眼中闪烁着亮光,那里包含着一种向往,是对江湖的向往,对大哥口中那个精彩十足的江湖的向往。
“这偌大的江湖中可谓是强者如云,不过啊,这有人的地方那就有攀比,不管你有没有跟人比较的意思,只要你的名号被人知道,甭管你是死是活,只要那些人觉得没人能超过你,那你在他们所陈列的榜单中便有一席之地。”云白谷小酌半杯,斟酌一番措辞后侃侃而谈。
“这由江湖中评出的江湖武评首位的是一位年纪颇大的老头,好像叫什么楚云天,凭一己之力霸占武评首位四十七年,这楚云天号称可以武敌天人的存在,这江湖武评上的人只有江湖武夫,至于青城山这种的道教祖庭还是五台山的佛庙之地都没有一人入选。”
“为什么啊?青城山里的道长实力可都是强的很呢。”云胡灵好奇的问道。
“因为不管是青城山还是五台山,他们修行是属于顺天而行,不同于江湖势力的武夫证道的逆天之举,青城山之举大多依赖天运,若是行逆天之举,有损道行,论起杀人手段,道教祖庭也好,佛庙之地也罢试问哪个敢去乱杀一通,谁都不敢,故而就算是被列入武评,但排名也高不哪去,索性不如不入,江湖里就流传了这么一句话,青城五台,白云九华,是江湖而又非江湖,意思便是不管是身为道教祖庭的青城山,白云观,还是身为佛教圣地的五台佛光寺,九华真宝殿,说是江湖,又不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