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寒冬,南方虽然不下雪,但刺骨的寒冷也不比北方差多少。
一老一少坐在河边垂钓,不时的发出一阵孩童的欢笑声,估摸着是钓到了大鱼。身后是两名模样俊俏的丫鬟在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生怕出了差错。
钓了有七八条大鲤后,小孩没了兴趣,放下手中的鱼竿,向一旁的老者问道:“爷爷,给小元讲讲占领蜀都的事吧!”
老者紧了紧身上的狐裘,满脸宠爱道:“那小元想听那段?”
“从明正皇帝驾崩到逼民起义,再到爷爷带兵打下蜀都。”
“小家伙,还挺贪心。好,那爷爷就从皇帝驾崩开始讲。”所谓隔辈亲便是如此,一直就是急性子的秦正在孙子面前也有了耐心。
见家主要给小主人讲故事,两个俊俏丫鬟不自主的向前挪了两小步,显然这种事做的很熟练了。但她们也不傻,作为下人,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像家主现在要讲的事,是茶楼说书人也知道的事,所以她们才敢上前。
看着孙子等不及的目光,秦正开口道:“大桓明正二十五年,明正皇帝在寝宫驾崩,传位皇长子,自此一代明君陨落。皇长子上位后,改年号德仁,意思就是有德有仁,可这位皇帝就干一些无德无仁的事,不仅如此,德仁还迷信黄老之说,整日不理朝政。将庙堂大小一切事务交给一名与他一起长大的阉人管理。随着权利越来越大,这个阉人的欲望也变得打了起来。”
说道这里,秦正拿起茶杯喝了口,润润嗓子,接着说道:“人的欲望一旦大了,那就收不住了,何况还是大权在握的人。自此这个阉人就打着为皇帝办事的名义疯狂敛财。钱粮从哪里来,自然是从平民百姓的身上收取。随着赋税越来越重,百姓没了饭吃,没了钱花。德仁三年饿死的贫苦人何止百万。就像你二叔说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富了权贵,苦了百姓。”
秦元双手撑着小脑袋,听的很是专心,见爷爷停了下来,赶紧拿拿起茶壶将茶杯添满水,递向前去。
看着像小大人一样的孙子,亲自给自己递茶,秦正喝入嘴中的浓茶此时比蜂蜜还甜上几分。
秦正扭头看向远方,叹息问道:“百姓已经食不果腹,接下来该如何?”
见爷爷问自己,秦元想了想说道:“纳兰爷爷教过孙儿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前面那句是书上的,后面那句是纳兰爷爷自己加上的。”
秦正像是很满意孙子的回答,起身豪气冲天道:“自此百姓揭竿而起,诸侯自立门户,天下共逐鹿。”
见爷爷此时豪气冲天,秦元也开心的说道:“下面我来说,德仁四年,春,爷爷与父亲三叔各带一支兵马,攻进蜀都府,杀了恶官州牧和刺史,百姓们夹道欢迎,叩迎我秦家军入府。”
主人家高兴,下人哪有不开心的道理。爷孙俩说的开心了,两个丫鬟在一边也是拍手叫好。
“又在缠着你爷爷胡闹了?”这时一声不适宜的声音传来。
“爹,你怎么来了?”秦元跑到秦明身前问道。
秦明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说道:“我和你爷爷有事说,你先去旁边自己玩会,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去。”
懂事的秦元没有像平常孩子一样撒娇,被两个丫鬟带着向秦府的方向走去。
等三人走出一段距离后,秦明对着父亲说道:“从砍柴村民口中得到的消息准确,历山确实有铁矿。”
“数量呢?”
“已经找人看过了,数量足够。”
听到铁量足够,秦正舒了一口气,组建庞大军队的一大难题终于解决了。
秦正再次说道:“这几天你去趟唐门吧,只有墨家仅剩的那些人来锻造兵器,盔甲速度是远远不够的。”
“只怕到时候唐门会狮子大开口。”
“这点你自己做决定就行,只要他们别太过分。”
从分割大桓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年,别的势力早就开始养精蓄锐了,现在秦家可不敢落后,因为落后寓意着被淘汰。
秦正重新拿起鱼竿,突然转移话题道:“人找的怎么样了??”
像是早就知道父亲有此一问,秦明不假思索道:“二弟在外找到两人,都是八九岁年龄,家里找了七个,一共九人了。”
“差不多了,将这些人交给风云两位阁老吧。对了,北斗这个名字不错。”
“嗯。”
三代人徐徐走进秦府,一路上有说有笑,当然说笑最多的还是祖孙二人。
走在秦家的长廊,下人们见了主人家,都在躬身问安,唯独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不知道错所,旁边的一名老妇紧忙按下女孩的脑袋。
毕竟在这个年代,大户就应该有大户家的规矩,更何况是现在既富又贵的秦家。
秦正见状上前向老妇问道:大冷天的这孩子穿的如此单薄,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