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
转眼间,燕三郎已经在蚕桑村待了三天。
丈量土地,分配土地,给村民登记造册,发放粮食和钱财灭了卢家堡之后的秩序重建,让黄霓裳和风琴有些焦头烂额。
她们的工作,是关乎十三村的大事,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幸好,卢家堡里还有五十来个家丁、丫鬟,以及从地宫里放出的三十个美女,都愿意留下来帮忙。
家丁和丫鬟的积极性尤其高,他们都是附近几个村穷苦人家的孩子,如果家里能分配到土地和粮食、银钱,一家人的生活就会好起来。
对于这样的好事,他们干起来自然是卖力的。
而燕三郎再交代完所有事情后,就当起了甩手掌柜,整日在村里与田间小道转悠。
蚕桑村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们是第一批分配到土地的人家,没有赋税没有盘剥,地里种下的每一粒种子收成都是自己的,所以干得格外卖力。
路过田间,燕三郎总会乐呵呵地跟他们打着招呼,不时与农人们聊上几句。
蚕桑村如今人口最多的便是袁姓和史姓,差不多各占全村村民总数的四成,其余两成是卢姓及其他姓氏。
他在闲聊中了解到,村里的人对卢姓之人还能得土地、银钱有些不满,话里话外透露的信息都是,往日里作威作福的卢姓村民都该滚出蚕桑村。
中午,村里的炊烟升起。
燕三郎背着手走在小道上,朝着袁氏族长袁刚的家走去。
到底是族长,家里的条件比一般的家庭要好些。
蚕桑村有“东榴金,西柿银”的说法,这时节,袁刚家院东的两棵树上挂满了红色诱人的浆果,而院西橙黄色的柿子果皮看起来很硬,应该还没有成熟。
房屋坐北朝南共五间,除了堂屋和最东侧的厨房外,其余三间房分上下两侧,西侧还有分隔开来的茅房、牛棚及鸡舍。
院坝用竹篱笆围着,里面各色时令蔬菜生长正旺。
“袁族长在吗?”燕三郎朝堂屋喊了一声。
正在吞云吐雾的袁刚朝门外望了一眼,笑呵呵地拿起拐杖,准备顺着屋前台阶慢慢往院坝走。
看着垂直距离近两米高的陡台阶,燕三郎生怕颤颤巍巍的老头脚下一滑,摔出个粉碎性骨折。
“您别下来。”燕三郎推开篱笆门,轻轻笑道,“你腿脚不便,还是回屋歇着吧!”
喊声惊动了厨房里的人,一个面相憨厚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他一眼就认出了燕三郎,笑呵呵地招呼着他坐下,转身就去烧水泡茶了。
袁刚不愧是村里的族长,蚕桑村里家长里短的事,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只不过老人家总是爱东拉西扯,说到村里的教育问题,他说出四个曾经外出求学的先生后,说着说着就扯到了先生家的私事。
燕三郎也从中知道了,村里的四个先生过得很清贫,更是沦落为村民的笑话。
他们自己不会干活,家里繁重的农活都落到他们父母,或者妻子手里。
少了一个壮年劳动力,他的家人们活得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