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路那呆呆傻傻的样子,陆母顿时慌了神,而一旁的绣娘也慌了神,一边拉着陆路的衣襟,一边焦急的喊道:“小陆,小陆,你怎么了,娘再叫你呢?”
“啊?”
感受到衣服的重力后,陆路回过神来,看了看焦急的绣娘,又看了看年迈的陆母,陆路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喊出了一声“娘”,只是声音多少有些小了。
但显然老妇人的耳朵并不聋,而且还非常的灵敏,在听到陆路那声娘后,那满是皱纹的脸上顿时洋溢出灿烂的笑容。
只是当她看到陆路额头上那个用纱布包扎的伤口时,笑容又变成了担忧,老妇人小心翼翼的伸出那颤颤巍巍的双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
“嘶”
陆路倒吸了一口凉气,伤口虽然是有做过包扎的,但还是很痛的。
陆母忧心的看着陆路,随后问道:“我听卖袜底酥的老张说,你被抓进官府了,这伤是不是......”
怪不得陆母会说“你让娘怎么活啊”这句话,原来是听到坊里卖袜底酥的老张说的啊。
天色渐暗,在家的陆母有些担心外出出门的绣娘,于是就在院子前的那棵桂花树下晃悠着,时不时还向巷子口看去。
绣娘没有等到,但等到了卖袜底酥的老张,于是陆母便问道:“张兄弟,张兄弟,你在宝带桥那儿卖东西,你有没有看到我家绣娘啊?”
“绣娘?”准备回家吃完饭的老张疑惑问道。
“对,绣娘。”陆母点了点后,焦急的说道:“一大清早,绣娘说她去卖鸡蛋,可这天都黑了,绣娘这孩子还没回来,这可急死个人了啊。”
“绣娘没看到,不过...不过我昨天在平康坊那里好像看到你儿子了。”张老汉犹豫了一下,随后还是说了。
“我儿子?”
“嗯,他好像是犯了什么事,被老于家的儿子......”
张老汉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了陆母,陆母这一听,顿时忘记担心绣娘了,这门也不锁,跌跌撞撞的就向衙门的方向跑去。
走到半路,便遇到了回家的绣娘了。
虽然绣娘知道陆路没事,但她又说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最后绣娘执拗不过陆母,于是二人又折返了回来。
“儿啊,他们打你了么?疼不疼啊,”陆母一脸担心的看着陆路。
“谁,谁谁打我了?”陆路被陆母弄得有些懵逼。
“就是,就是......”陆母没有说,而是指了指县衙的方向说道。
“县衙?他们为什么打我?”虽然这张锲修是打了陆路几板子的,但陆路却不想承认,只能装傻充楞的说道。
“可是,可是我听前街卖袜底酥的张老汉说,说你......”
“娘,你别听他们瞎说,没有的事。”
听完陆母的话后,尽管陆路表面上装的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但在心里早已将于铺头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边了。
想到被于捕头像拎小鸡一样拎着,而且当时衣服好象还没有......陆路就很羞愤。
“真的?”,显然陆母是有些不相信陆路的。
“真的。”陆路的表情多少有些僵硬,但还是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
“那你额头的上的伤是怎么弄得?”
面对陆母的刨根问底,陆路也好继续撒谎的说道:“撞得,不小心撞门框上了。”
陆路也只能撒谎了,总不能说是嫖?娼?被人打的吧。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让娘看看......”
“嗯。”陆路低下身子,让陆母看个仔细。
“呀,这么严重,真的是撞的,不是和人家打......”陆母还是不放心,自家儿子,做娘的岂能不知道,再说了,之前家里还来了一群大汉,这怎能不让陆母担心呢?
“嗯,娘,真的是撞的。”为了阻止陆母的刨根问底,于是乎,陆路抓住老妇人的双手岔开话题说道:“娘,咱就别在这站着了,咱们回家吧。”
“对对对,回家回家,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