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蜕阴刚刚睡醒,撩开帅帐,出来晒着和煦的阳光,这暖洋洋的阳光令他极为惬意,但他的心中想的东西却冰冷彻骨,却他在想到底该如何折磨俘虏来激怒赵人,几日下来,他发现本不噬杀的自己竟然渐渐喜欢上了这种感受,因此也十分乐在其中。
洗漱完后,问过亲信,又是两次攻城没有取得像样的效果。钱蜕阴晦气的吐了口痰在地上,“今天一定要整点新鲜的折磨办法。”他说
思来想去,钱蜕阴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这时他的一名亲信牵着战马走来。
亲信单膝跪地,行了个军礼道:“将军,求您不要再造杀孽了。自围邯郸以来,将士们大抢大烧,掳掠样样都做了。如今您还在这里以折磨赵人无辜百姓为乐,长此以往,我大齐军队,不成了与流寇盗匪无异的了吗?”
亲信说得情真意切,再次大声劝道:“将军,请停手!”
周围陆陆续续也有几人跪下请求停手。
但钱蜕阴此时注意力都在马上,对于他们的话充耳不闻。“马?马?马!五马分尸如何,本将还未曾见过五马分尸。”
周围劝谏的人们闻言心中感到极为恐惧与阴寒。
钱蜕阴只淡淡说了句:“都起来吧。”便走了
钱蜕阴亲自前往圈禁俘虏之地,挑选了高矮胖瘦、长幼男女各不相同的十人带往阵前,大有要一次将五马分尸的所有情况都看个遍的架势。
邯郸城与齐军阵前的空地上,五匹马已经准备好。一个军士将一名年轻男子押到中央,任那男子如何哀求也不动容,粗暴的将绳子套在他脖子、双脚、双手之上。
城上的赵军见此架势,纷纷气的七窍生烟。秦伟赶忙前去通知龙骧将军彭明翰。彭明翰刚来到城上,只见诸将纷纷抱紧行礼请战,一时之间,城上尽是愤慨无比主动请战的赵人士卒。
彭明翰紧咬牙关,握紧了拳头,艰难说出两个字:“不允!”
一时之间,军中哗然,几位将官甚至当众起来指责彭明翰毫无爱护同胞之心,不配为将。
面对铺天盖地的谩骂,彭明翰怒斥:“军令如山,如今本将做主,说不允出战便是不允,再有言战者,斩!”
他严厉的神色和大声的呵斥,加上军令的严苛,终于是平息了一片谩骂声。
只是当他从每一个士卒身边走过时,不要看他都能感受到那怨恨的眼神一双一双地都在注视着自己。
下方,五马分尸的好戏开始了,只见五匹军马奋力朝五个不同的方向奔跑,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那男子的手、脚、头颅都在大力的拉扯下被活生生撕了下来,鲜血与脑浆流了一地。
城上的赵人见状,只觉得身体里的热血一股一股砰砰地往脑子里涌,都红了眼。
随着的是老翁、老妪、女人、瘦子、胖子、高个子、矮个子、以及一个男婴。
轮到最后一个女婴了,钱蜕阴狂笑着,狰狞的神情仿佛地狱中出来的恶鬼一样怕人。
空地上的残肢断臂数不胜数,昨日的、前日的、大前日的十五日来钱蜕阴虐杀的赵人都陈尸于此,新尸体下压着老尸体,层层叠叠地堆积了一滩肉泥,旁边还有京观作伴。
钱蜕阴看着自己的杰作得以无比,笑声传遍了整个战场。齐军许多士卒也已经在这连续的杀戮中精神失常,一同跟着狂笑。
一时间,这赵国最伟大的都城外竟成了修罗炼狱。无数目睹此景的赵人感到憋屈无比,甚至有些人当场晕厥了过去。
呼
呼
呼
细微的风声传来,钱蜕阴只当是风起,仍旧猖狂的笑着。
嗖
嗖
嗖
不同寻常的声音传来,钱蜕阴察觉到异常,那仿佛是箭矢的声音?
来不及回头看,那声音由远及近,漫天的黑色箭雨从空中落下,一时间齐军无数士兵惨死当场。
一道箭矢擦着钱蜕阴的耳朵飞过,他的右耳被勾掉了大半,看向两侧,两侧的卫兵均已经被射穿头颅,倒地身亡。
钱蜕阴赶忙躲到一个木箱后,他终于成功回头看到了。
后方,是一个白发老将手持马槊一马当先地率领着十余万大军正向自己冲击而来。写着“赵”与“宫”字的旗帜迎风翻飞,一下子令钱蜕阴整个人都呆滞住了。莫非骠骑将军输了?
接着,他又听到后方的邯郸城中传来怒吼,那是龙骧将军彭明翰愤怒的声音,“出兵讨贼,活捉钱蜕阴!”
经历了飞阳一战,跟随宫越的二十万赵军已经从精神意志上产生了质的蜕变,变为一只敢于死战的悍勇军团。
宫越的神情冷漠无比,他一言不发只带着十万赵军冲击而来。自远远望见京观之后,他就已经决定对这支齐军不留活口。
战斗只持续了短短的半个时辰,齐国军队就已经被击溃。
但善后收尾工作却整整半日,因为在宫越的命令下,五万齐军尽数被杀,未战死的也被坑杀,城外的赵人遗骨也被皇帝下令好生安葬于一处巨大的忠魂幕中。
唯一存活下来的只有掉了一只耳的钱蜕阴,但等待他的是赵国天牢里无休无止的酷刑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