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学生只是在梁柱上看到了几个脚印,刚巧学生之前抓蛇也攀上了屋内的屋梁,知上面可以藏人,便猜测可能有人藏在梁上。”
“既知梁上有人,你为何最开始不说,如果那上面真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那你兄长岂不是危险了?”
那些平时与邱雪峰交好的学子们厉声质问她,但这次邱雪崖身边多了很多同窗帮她说话。
“听你们这意思,这事儿反倒还是雪崖兄的错了?明明是邱雪峰他与李春勾结,要不是雪崖兄身手了得,又聪明,现在早就被那条竹叶青毒死了,这分明就是谋杀。”
“你血口喷人,明明刚才邱兄已经说了,他全然不知,只是半夜发现李春在自己房间,见他苦苦相求,心软之下,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才放他走的。”
另一边也不遑多让,绳愆厅内转眼吵成了菜市场,直到邱源一拍桌案,这些声音才瞬间安静下来。
李春此时终于感到害怕,匍匐到地上:“大人,我并不知那袋中有竹叶青,我……我只中想给邱雪崖一点教训,并无杀人之意,请大人明察。”
邱源冷冷地看着他:“你现在已经不是国子监的学生,现你所犯之罪,全由大理寺受理,是否冤枉,知会给你一个公平的定论,来人,带走。”
一听到大理寺,李春整个人彻底瘫软了下来,任人押走。
然后邱源看向跪在地上的邱雪峰,后者低着头,肩膀微颤,他微微皱眉:“邱雪峰,虽说有同窗为你作证,开始时你并不知情,但你在发现犯人时,却不是告知师长,而是私放犯人,依然罪责难逃。现罚你赦堂禁闭五日,罚抄监规你可心服?”
赦堂,乃绳愆厅近年所设的属室,专门用于惩罚犯错的学子之用,里面四面无窗,只有一灯如豆,那种感觉简直比直接体罚还要让人难受。
邱雪峰双手狠狠地抓着衣襟,逼迫自己脸上露出最虔诚的认错态度:“学生服。”
邱雪崖,今天所受之罪,必当来日双倍尝还!
……
放蛇事件,到底只是中院发生的事,而不管是李春还是邱雪峰,在大部分人眼里都不算什么。
大家的全部精神依然放在雩风节祭乐的事情上。
午膳过后,邱雪崖在文花园中找了个僻静处,拿出拓下来的掌纹研究。
这个掌纹有些残缺,从角度来看,应该是右手,从这个手掌的宽度来看,这手相当纤瘦,看起来像女子,可是如果长度范围来看,这手又有些大,虽然女子当中也有大手的,可是依她办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手更偏于男人。
掌纹不算清晰,只是有些隐约的纹路,提供不了太多的线索。
但有一处的纹路有些奇怪,是大指指根部“大鱼际”那里,大部分那里没有掌纹的,可这里却有一处奇怪的像是对号的痕迹,那是手掌主人本来就有的纹路,还是因为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所以印出来的?
总之,这个掌纹用处不大,顶多告诉她,自己可能是在自己的房间内被杀,而凶手因为不明原因把她挂到了外面,甚至凶手是男是女都无法确定。
“怎么?之前不是还很神气吗?现在找不到人与自己组队,便在这里丧气了?”严江流不知何时和几个人站到了她身后,这些人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个乐器,有长笛,筝,胡琴,琵琶,以及玉箫等等。
看来是他已经找人组好队了。
邱雪崖眼睛盯着手中的掌印,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严兄,我记得上次你说不管是谁输了,就不许再打扰六公主,并且见到六公主要绕路而行,六公主刚刚就在前面,我看你还是绕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