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知道?”吴志面无表情的问道。
“是的。”辛格尔罕见的有些认真又紧张的说道。
“是我杀死的。”
“为什么?”辛格尔有些激动的问道,“为什么您要这么做?”
“你的问题问完了,小子,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吴志并不想多说,手中戒指闪了一下,两人四周变得极为模糊。
“好吧好吧,您既然不想说我也不强求,毕竟尊老爱幼可是我们家族的美德。”
“如果你再说一句废话,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吴志开始有些烦了。
“我手里的这个东西是我从家族里的图书馆里的一本书上翻到的,实际上也是靠它,我才最终认出您的。”辛格尔一口气回答了吴志的话。
“给我看看。”吴志不容辛格尔拒绝,手里就拿到了那个东西,这是一个小盒子,吴志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书签,淡淡的印记正发着光,吴志把挂在脖子上的吊坠拿出来,上面也有一些淡淡的印记,两者频率一致的微微发光,吴志之前以为是因为自己的戒指暴露了行踪,却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东西。
“原来你是她的孩子。”吴志收起了吊坠,然后也把书签放回盒子收起了。
“咳咳,吴教授,我妈妈可一直爱着我爸爸的,您可不能乱泼脏水啊!”
辛格尔一脸感兴趣的样子,似乎想听到吴志说出更多的八卦。
“我的事,你没有和其他人说吧?”吴志没有理会辛格尔的滑稽样,开始确认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
“我也想说没有,但是我怕您一听到了就马上把我杀人灭口了,所以我在村子外的地方放了一个讯号发射器,如果三天内没有去解除,您在这里的事就会传遍我们家族了,当然也就传遍整个大陆了。”当听到辛格尔话后,吴志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去解除了,你的那个交易我答应你了,不过得等五年,等五年后我把这个村子的小家伙们教完送走离开村子后,你要的东西我会给你的,不过是个伪神之物,我早就已经不需要了。”
辛格尔伸出大拇指,拍马屁道:“您真不愧是大陆最顶尖的虚数术士,说话就是豪气,我现在就去”
辛格尔说完,就发现自己已经在布置的讯号发射器位置了。
“解除了”
“东山,你确定你这次上山没捅马蜂窝子?”王秀兰缝着衣服说道。
洗完澡赤着上身的陈东山一溜烟的躺在床上,无奈的说:“俺也想不通啊,谁知道谢林那小子的直觉那么准,说出事就出事,他还给了俺烟雾器以防万一来着,不过俺没用到,哪能想到周围野兽多了是因为魔兽跑出来了。”
“那就是有人把魔兽引过来了,东子,你明天好好问问谢林他有几头魔兽,叫什么,如果只是你说的三级魔兽还不用担心,我担心的是如果有四级魔兽,咱们就赶快搬家。”
“四级魔兽?不可能吧,那种魔兽媳妇你说过不会主动离开自己领地的吧?而且就算真来了不是还有虚能炮吗,那玩意蓄能后的威力很厉害的!”
王秀兰停止缝衣服,对着陈东山摇摇头说:“你不懂,东山,四级魔兽,如果真是四级魔兽的话,已经不是光靠几门虚能炮就能应付的了。”
“我的家乡,一座比这个村子大不知多少倍的镇子,就是被一头四级魔兽毁灭的。”
“那简直就是地狱”
“梦?”
陈安站在森林里,四周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是一场梦,陈安心里突然就明白了这一点。
一种冥冥的呼唤让陈安迈开了脚步,慢慢朝森林走去,四周的植物和树木似乎近在咫尺,但陈安却感觉并不真实,当然这是梦,不管梦里面是什么都是不真实的,陈安的不真实却是更像自己和这些树木植物,有种隔纱般的奇妙感,也正是这种感觉,他才会明白这里是梦。
做真正的梦时,除非刻意为之,否则梦里的一切都是和自己糅合在一起,经历着扭曲、分割、无序、无理的过程,无论多么荒谬的梦境,大部分时刻都和感觉自己本就存在与此,没有疑问,没有思考,近乎本能的在其中活动,而一旦醒来,又基本都不会记得,哪怕记得一点点,也会随着时间遗忘在大脑深处。
因为本来就是虚幻,因为本来就是虚假。
陈安很快来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那是他作为一个婴儿重生的地方,熟悉的树木、摇篮,以及摇篮中那天真可爱的婴儿。
婴儿看到陈安的到来,咿咿呀呀的笑着,用手指向了陈安,那尚未被世俗染色的清澈双瞳看着陈安,陈安从婴儿那如那好似明镜的瞳孔中,也看到了自己。
正是一个三十多岁,正穿着西装制服,似乎走到人生断头路终点,双目无神的自己。
陈安感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降临心头,他感觉自己的脖子要被什么东西给砍掉,而涌上来的求生欲告诉他必须尽快把这个婴儿杀死,不然自己就会死,而只要杀死了这个婴儿,这具身体也将再无隐患,永远的属于他了,但是心中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告诉他,一旦选择杀死了婴儿,他就会丧失某个宝贵的东西,那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丢掉的东西。
这是求生的欲望和理性之间的争斗,这是未来与未来的交锋。
在死亡的大恐怖下,陈安的面目狰狞恐怖,好似地狱中的恶魔,迈向婴儿的脚步缓慢而又坚定。
到了摇篮面前,陈安的面孔已经狰狞得无以复加,似乎下一刻他就要要用力掐死婴儿。
“哇啊啊啊啊!”婴儿似乎明白了自己的结局,突然大哭起来。
“!”
陈安的表情慢慢平静下来,灵魂深处的求生欲虽然还在涌现,却再也没法影响到陈安了,虽然那种像是刀片架在脖子上,随时都可能砍断脖子的感觉依旧还在,陈安还是无动于衷。
“嘿,小家伙,你还想再见到你妈妈一眼吗?”
陈安在一旁坐了下来,靠在树上对着婴儿说道。
婴儿依旧在哭,陈安便一直在等,他的脖子逐渐出现了一道印痕,印痕不断加深,脖子开始出现一道伤口,好像被人慢慢扯掉人偶的头那样,没有流血,可只要首身分离的那一刻,陈安就会真正的消失掉。
陈安伸出手,抱起了婴儿,他轻轻的晃着,曾经有无数次他想象着自己有个孩子,自己能像这样抱着孩子,哄着孩子,和身边的爱人一起照顾着孩子。
陈安哼起了一首摇篮曲,那是他还在小的时候,自己的母亲抱着自己哼的曲子。后面生了弟弟妹妹后也会抱着他们哼着这首曲子,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曲子,却莫名会有一种安抚感,只要母亲哼着这个曲子,哭闹的弟弟妹妹都会慢慢平静下来,哪怕是长大后的他,每次回想这个曲子的时候浮躁的心情也会慢慢平静下去。
“哼哼哼哼”
婴儿的哭声慢慢变小,眼睛睁开有些好奇的盯着陈安,陈安的脖子依旧在慢慢被撕开,只是速度越来越慢,直到还剩最后一丝,撕开的口子才停了下来。
阳光透过树叶洒落在两人身上,中年人坐在树下,温柔地抱着婴儿,平缓、舒心的曲子从中年人的嘴里哼出,本来哭泣的婴儿也渐渐平静下来,在这舒心的曲子下慢慢闭上眼睛。
婴儿逐渐在消失,化为了光慢慢融进陈安体内,陈安的脖子开始恢复,同时灵魂也开始发生变化,逐渐变成了现在身体的样子,周围的景象渐渐模糊起来。
“放心吧,我会让你再见一面你的妈妈。”
陈安喃喃自语,站起来望着四周。
周围的景象逐渐模糊,连同陈安一起,陈安明白这个“梦”要结束了。
就在陈安消失的时候,他突然看到有一个有什么东西浮现在面前。
就好像是伪装的幕布被拉开,掩藏其中的什么东西显示了出来。
可还没等陈安看清楚是什么,就已经醒了过来。
一只脚压在他的脸上,肚子上压着另外一只脚,鼻子还被塞了根脚趾,一只手也被陈峻的屁股压着,自己的腿似乎也被什么东西咬着,陈安费力的把身上压着的脚拿开,又把压着的手抽出来,等手稍微不麻了后,就起身压在陈峻身上,用手掌比划了下,房间里响起了响亮清澈的“啪啪”声。
吃早饭的时候,脸颊红肿的陈峻“唉哟唉哟”的小口吃饭,陈安则头转向另一边吃着饭,王秀兰和陈东山一边看着两人欲言又止,一直在旁边憋着笑的陈琳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噗哈哈哈哈,哥你这样子,唉哟笑死我了,家里的蚊子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哈哈哈哈哈。”
陈峻瞪着陈琳,但是配合现在的样子又实在表现不出瞪眼的威严,看到陈琳还是大笑不止,只好作罢,转头看了看陈安,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自己睡相是难看了点,但是弟弟你这下手也忒狠了吧。
王秀兰实在看不下去了,说:“好了好了,等会儿娘给你脸上敷点药,还有陈安,等会儿吃完饭你也过来,好好给娘说说咋回事。”
“娘,没啥事,就是我自己睡觉摔到地上了。”陈峻摇摇头,没有就这事再说啥,王秀兰和陈东山眼角抖了几下,摔地上能摔得这么均匀,合着你脸摔了后还能弹起来换另外一边摔是吧。
陈琳听了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哥你这是咋摔的啊,摔得挺霸气的,不行,笑死我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