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个陌生的声音响起，随着一阵惨叫，郜继山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痛苦。

“可以了，开始融合。”

“帝君，重塑神形这等逆天之事，恐怕有损……”

“无妨。”

一股清凉的气流逐渐出现在他的体内，剧烈的痛苦渐渐消失。

“继山，如果还有来生，我一定要做你的妻……”

“这是，阿离的声音？”

沉沦的意识逐渐苏醒，暗黑的意识之渊的基底，泛起一丝虚幻的光芒。

“请，不要忘了我。”

“不，不不不不！阿离！不要离开我！”

惨叫声瞬间停止，随之而来的是痛苦的嘶吼。

“不要，快停下，停下啊！”

感受着逐渐重塑的身躯，被漆黑力量污染的身体重新变得纯净，幼小，一如十年前，少年泣不成声。

“不……为什么……”

眼泪流尽，流出的是漆黑的血液，但这漆黑正在缓缓变得鲜红。

“我爱你，所以值得。”

眼前白发少女的芳颜缓缓化为金色的光雾消散，最后凝聚成了一颗黑色的珠子。

“请，好好地看着我。”

“不！！！”

……

声音戛然而止。

残存在郜继山意识中的，只有那最后，顾浅离的凄美笑容，与化为黑色珠子的一幕。

而这记忆，也随着业障，渐渐消失。

与此同时，一道金光，照亮了黑暗的意识之渊……

……

“帝君的力量……”

顾浅离身上的契约缓缓亮起，属于岩王帝君的金色烙印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他，真的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千年，足以磨损一切，更何况，他还是在沉睡之中。”

若生有些感慨，他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却被他以强大的实力遮掩。

“如果我是你父亲，我非得打死继山这个……唉。”

“可是，我们还是在一起了，不是吗。”

顾浅离的眼角，泪水滑过。

“无论如何，我们能够重逢，就已经是命运的眷顾了。”

“这一世，我一定会和他永远在一起。”

……

金色的神力将郜继山唤醒。

裂天兴奋地颤抖，它感到，这将是它此生至今为止，最巅峰的一击。

仅仅是普通的刺击，缓缓刺出。

但却仿佛遵循天地至理，划破虚空。

一枪出，天地沉默。

内心的痛苦，在业障的激发之下，化作了最为纯粹，也最为恐怖的力量。

呼啸的北风，飘舞的雪花，还有方圆数千米内的一切瞬间静止。

一滴清泪划过郜继山的面颊。

刚刚，在业障的作用下，他仿佛记起了什么，但却无比模糊。